鄢芸和火凰滢也反客为主。
其他人鱼贯跟上,一面思索这门亲事带来的深远影响:若亲事成,不仅是替方家开辟了另一条路,更有问鼎天下的可能,方无莫此举可谓深谋远虑。
再没有人嘲笑方家。
入赘女皇为夫,想来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可见权利到了顶峰,没有什么不可能。
刘老爷见范大勇败了,事情的发展却峰回路转,刘家迎来了更紧张、更严峻的挑战,不顾伤势,直直挺着缠裹了层层白布的脖颈,像一只鹅,在刘诗雨和刘太太的搀扶下走出来,站在廊下迎客,尽地主之谊。
赵朝宗看着李菡瑶的背影,想起乾元殿那熊熊燃烧的烈火,想起王壑面对烈火的绝望伤痛,想起太庙那幅睥睨天下的狂草,想起他曾经中的毒……李菡瑶大闹京城的一幕幕从他眼前晃过,最后定格在前方红色身影上。
正沉吟间,一侧首撞进鄢芸黑亮的眼眸,正静静地看着他,他立即笑道:“鄢二姐姐好。”
鄢芸微微一笑,笑容浅浅的,却意味深长,仿佛问“我什么时候成你姐姐了?咱们很熟吗?”口中说的却是:“见过赵公子。请问家姐可有信托公子捎带给我?”
她不过是找个话题作为切入点,与赵朝宗寒暄,在寒暄的过程中观察掂量对方,问家信是顺便。——鄢苓没托李菡瑶带信给她,或许托了赵朝宗呢。
赵朝宗忙摇头,抱歉道:“并没有。”跟着就诧异问:“鄢大姐姐没托李姑娘带吗?”
鄢芸坦然摇头,说“没有”。
赵朝宗正等着呢,见她摇头,忙提高声音道:“按说不会呀。哦,小弟想起来了——”
鄢芸凝视着他,等他说想起的内容;前前后后的人也都被赵朝宗吸引,也都竖起耳朵。
赵朝宗道:“李姑娘托鄢家大姐姐转交一封信给我王纳哥哥,大姐姐没转交,我哥一炮轰了乾元殿,差点炸死了李姑娘。李姑娘后来大发雷霆,当着王家人跟大姐姐大吵一场,闹翻了,所以就……”他朝鄢芸递了个“你明白”的眼神,没有再说下去,仿佛顾忌李菡瑶。
李菡瑶刚走到廊檐下,正停下来问候刘老爷伤势,闻言猛然回头,盯着赵朝宗腹诽“狡猾的小子,这是想离间我跟芸姐姐?王壑派他来就没安好心。”
这件事并非李菡瑶本人处理的,而是观棋。
李菡瑶是回到江南后,跟观棋碰面才听说,当时就教导了观棋一番,说“若你真是观棋就罢了,可你是李菡瑶!我以往去鄢家,每回跟芸姐姐溜出去玩,回来必定被苓姐姐责怪教导,但她却会在鄢伯母跟前替我们遮掩。她的性子你都清楚,为何要生气?你生气该放在心里,当着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