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揭开毯子,掀开那月白色广袖,伸出指头,才搭上对方手腕便一愣,急忙凝神细看那手——也很圆润、白皙,不过骨节分明,大小也不似一般女子之手,心头震惊,转脸看向王壑,似乎问:“你早知道了?”
王壑点头道:“在密室就发现了。”
这人根本不是小丫鬟,小丫鬟的手细腻柔软,手指修长,手掌也小得多,他握了那么多次,能不清楚?当时他便冷静下来,决定先不声张,把人弄回去再说。于是用毯子把人裹严实了,亲自抱着。这一抱,越觉得不对——重量不对。他的小丫鬟可没这么重,身子也轻灵柔软。
至此,他已有十足的把握确定这人是江如波,至于他的小丫鬟,恐怕已经金蝉脱壳走了。
他仿若死里逃生一般庆幸。
梁朝云也狠狠松了口气,疑惑问:“这是江二少爷?”
王壑道:“八成是他。”
梁朝云凑近那脸细看,没看出破绽,又歪过头去看她的脖颈处。这一看便看出不对来了,忙伸手到那脖颈下摸索,想要揭开这层皮,看到底是谁。
谁知那人一把抱住她胳膊,把脸在她胳膊上蹭着,嘴里哼哼唧唧,撑起身子向她依偎过来。
梁朝云脸一沉,迅速挣脱了胳膊,再探指往他胸口猛戳几下,那人身子一歪晕倒;跟着,在他脖颈下一摸,“滋啦”一下揭开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皮。
再看炕上的白衣女子,已经露出了真容,不是江如波是谁?亏得他长相还算俊,被揭开了真面目,顶着双环丫髻,并不显滑稽,像个真正的女子。
王壑捡起那面皮,盯着想:“果然有备而来!”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眼中意味莫名;又盯着江如波看了一会,问梁朝云道:“他耳朵怎么弄的?”
难道是临时穿的耳孔?
这事当年他也干过。
梁朝云一边给江如波号脉,一边道:“他本来有耳孔,不是才穿的。估计他小时候穿过耳朵。”
有些人家特别珍爱儿子的,会给儿子穿耳朵,充姑娘养,怕夭折的意思;也有人家为了生儿子,将女儿当小子养,诸如此类的民间规矩,都不足为奇。
王壑俯身细看,果然如此。
梁朝云号罢,心中已经拟出诊治方案:先以金针配合丸药压制住毒性,再开方子煎药慢慢调理。
于是,分别给他二人施针。
结果发现,江如波手臂上有许多牙齿印,分明是人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