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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壑道:“怕!俗话说‘最毒妇人心’,我不怕方勉,却怕火姑娘、刘姑娘、欧阳姑娘,甚至我不知道的其他什么姑娘出其不意痛下杀手。果真这样,那我可就输得冤了。不过你也要谨记另一句俗话,‘无毒不丈夫’,男人为了地位和权势,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两人都关心对方安危,说出来的话却针锋相对。
李菡瑶收回目光,重新将钓线甩入水中,却忘记了钓钩上没穿蚯蚓,空钩怎能钓得上来鱼呢,口中道:“天晚了,外面不太平,姑娘还是早些回去吧。”
王亨握着钓竿的手微顿,然后道:“也好,来日方长。”
然他身子却动也未动。
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湖边又静下来。
李菡瑶也不催他,默然盯着水面。
王壑觉得自己言不由衷,有些尴尬,于是将钓竿搁在身边的青石上。在他和李菡瑶之间的空地上,放着一张矮几,上面摆着瓜果菱藕等夏季时鲜果盘。他伸手拿了个青色的嫩菱角,掰角壳剥米仁吃。
李菡瑶眼角余光瞥见他放钓竿的动作,以为他要走,心一空,忙转脸看过来,去见他剥菱角,不由松了口气,微笑问:“你会剥么?这东西最清甜。”
说罢自己也拿了一个去剥。
王壑道:“连这个也不会剥,也太废物了。”
李菡瑶想到他曾经在外游历,不比一般的世家公子,差不多的生活都能自理,笑道:“是我眼窄了。”
说罢,将剥好的白玉般的菱角米放在装新鲜莲子的盘内,又拿起一个菱角来剥。
菱角米静静等待着。
王壑伸手捡起来,放入口中,随即响起“沙沙”咀嚼声,菱角的鲜嫩清甜便有了声色。
李菡瑶眼角余光看见,只微笑。
须臾,又剥了一粒。
不等放下,王壑便伸手来接。
她将菱角米放在他掌心。
他用拇指和食指拈起来,塞入唇齿间,“咔嚓”一声,咬下一半,“沙沙”的咀嚼声又起。
李菡瑶剥得越发快了。
葱白的手指十分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