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透不过气来。
他第一次抱着她的时候,陈雅琴清楚地记得自己想挣脱,想骂他,但她挣了一下没有挣脱,她感到自己突然的就软绵无力,心底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响,算了算了算了,那一刻,如果有镜子,陈雅琴相信自己一定面目狰狞,她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劲。
如果再来一次,她希望什么也没有发生,如果是那样,陈雅琴觉得自己站在这里,看着运河对面的窗户时,就不会感觉张晨是那么的遥远。
但如果那样,她陈雅琴就连到杭城,连站在这扇窗户前的机会都没有。
陈雅琴觉得,命运就是这么的好笑,你觉得你在做自己的时候,其实都是别人在决定你的命运,你觉得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时候,但你的手脚是被绑住的,你其实什么也做不了。
就像现在,她们的身体是自由的,在这幢大楼里,她们可能是唯二不被上下班时间禁锢的人,但她们就是这样,自己把自己禁锢在这个房间里。
很多的时候,陈雅琴甚至怀疑,自己能不能支撑到那最后的时刻,这样心情沮丧的时候,她看着对面,看着张晨的窗户,就觉得他们之间相隔得更远,一条运河,就是一条天堑,张晨是在另外的一个世界,他那里,或许波澜不惊,而自己这里,暗潮汹涌。
陈雅琴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等待着这汹涌的波涛把自己吞噬,她想她最后注视着的,还会是运河对面的那扇窗户。
尽管那扇窗户不为所动,甚至不知道她的存在。
每一次醒来,陈雅琴感觉自己,都会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栗,耳朵静听一会,然后才睁开眼睛,她看到马丽或者宝珍或者徐爱娟,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这才松一口气。
既然最黑暗的时刻久久都不肯降临,那就来一个好日子如何?这一切,总要有一个了结吧?
陈雅琴感觉过了很漫长的日子,但其实只不过过了一个星期,这一天就到来了。
“来了来了,快过来看!”
宝珍大叫着,陈雅琴和任溶溶一跃而起,她们跑到宝珍的身后看了一眼,马上就坐回自己的位子,盯着面前的电脑,她们看到,那一根线开始做自由降落。
四月二日,东京证券交易所日经平均指数大幅下跌,跌破16000点的心理防线,同时,外汇市场日元兑美元也应声而落,跌至了135.20日元兑一美元,为一九九一年九月以来的最低点。
多方终于缴械投降了,任溶溶和陈雅琴,听到了钱哗哗流进来的声音。
那一根线,做了个断崖式的下跌之后,开始横盘。
办公室里的五个人呆呆地坐着,接着,不知道是谁哭了起来,紧接着其他的人,也都哭了起来。
“平吗?”
任溶溶泪眼婆娑地问陈雅琴,陈雅琴摇了摇头,她觉得现在突破口才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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