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约两克拉,切割可以给80分,然而成色差了些。表盘银制,有划痕,很多划痕,还有污垢……”
他皱着眉拔下珠宝镜,郑重其事地看着洛林。
“先生,下次打劫的时候咱能不能小心些?珠宝是娇嫩的白种女人,对一个绅士来说,不应该拿靴子去踩她们的脸。”
“如果我准备抢劫。”洛林把如果咬得格外重,“我会尊重你的意见。”
黑哥儿有些遗憾,因为洛林很狡猾,不愿承认怀表是脏物,这让他少了一个压价的正当理由。
他用黑绒把怀表包起来,收拾起满桌的鉴定工具。
“先生,走针破怀表一枚,三成新,本店愿意作价八便士。”
“多少?”
“八个便士。”他用黑胖黑胖的手掌比了个六,自信说,“我敢说这是港区最高的开价,主人的慷慨人尽皆知。”
“才八个便士……”洛林皱了皱眉,“把怀表还我。”
黑哥儿脸色微变,下意识拽了拽手边的黑绒。
“先生,我用主人的信誉保证,你就算寻便索托港也找不到比我们开价更高的店了,何必浪费时间呢?”
“真的?”
虽然这一世洛林含着金汤匙长大,确实没有机会操持生计,但上一世……
他的小动作引起了洛林的警觉。
啪一声响,洛林把腰上的剑拍上柜台,笑着问:“认识它么?”
黑哥儿不由咽了口唾沫:“这是皇家……”
“皇家海军少校军官指挥剑。”
洛林一字一顿地说,慢条斯理地抽剑,在黑哥们面前,肆无忌惮亮出它雪亮的锋刃。
“它和怀表属于同一个人。十年前,那人在一场接舷中用这把剑杀了一个法国男爵,俘虏了一艘四级舰,踩了你手上的怀表,因此,他得到了晋升。”
“怀表上的划伤是那场战斗里留下的,而怀表背面的花纹则是那个男爵家族的家徽,记录在《贵族纹章学》第162页,你该去看一下。”
洛林顿了顿,掀起眼皮扫了眼黑哥儿的脸,“你知道它们为什么会落到我手里么?”
黑哥儿黑白分明的眼窝有点充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