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扑通两声倒地,紧接着就有人为扶不扶和谁来买单的问题打起了架,现场开盘买定离手,从老板到顾客,没有一个人试图去制止发生在眼前的斗殴。
亚查林尴尬地松了个扣子:“老板,您这有什么?”
“麦芽鲜啤!”巴克利拍拍脚边半人高的木桶,“如果你想吃点什么,我们还有面包、咸鱼、培根、腿肉和麦麸肉汤。”
亚查林弹出一枚先令:“您看着安排。”
“弗朗切西卡!”
巴克利冲着后厨喊了一声,当即钻出一个穿着黑白女仆装,虎背熊腰的雀斑大妈。
她的胳膊比亚查林粗,单手提着硕大的木酒杯和人头大小的酒桶,哐哐两声砸到高柜上。
哗啦!
她轻而易举起开木桶的盖板,倒了满满一杯麦芽鲜啤,随手一推。
木杯顺着吧台滑到亚查林面前停下,弗朗切西卡高喊一声:“酒来啦!”接着又是哐哐哐哐四声。
面包硬得咯牙,长着霉斑;咸鱼臭气熏天,油盐黏连;培根和腿肉是焦糊的,麦麸肉汤看着香浓,亚查林试着啜了一口,却从味道里品出了一股惊天的谋杀案……
卖盐的被打死了!
他努力而尊严地向弗朗切西卡表示感谢,竭尽全力让自己的眼睛不去关注吧台上那条长长的,由浮灰和浆汁混合起来的滑道,开始品酒。
感谢上帝,麦芽鲜啤真的是给人喝的,不是用来毒死谁的!
他小口的饮酒,手脚无处安放,直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个褐发隆鼻,留着大八字胡的莽汉坐到他的身边。
“巴克利,鲜啤。”那人冲着吧台里喊了一声。
巴克利怔怔看了他半晌,咬牙切齿说:“安曼,这段时间南安普顿不欢迎法国佬!”
“战争是那些富有商人的事,不是么?”安曼不以为意,从口袋里摸出三枚便士排在高柜上。
巴克利愤愤然收起便士,恶狠狠说:“看在老主顾的份上,喝完就滚出我的酒馆。要不然,我可不保证你今晚能活着走出去。”
“喝一杯就走,我的老朋友。”
弗朗切西卡依样画葫芦地为安曼推过来一杯鲜啤,就掸着脏毛巾跑去大厅收拾桌子,吧台又成了孤独的角落,即便明亮,依旧搏不到任何关注。
安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