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心弹的威力在于冲击力和高温,冲击过后,干燥的甲板内材很快就冒出轻烟,但更多的近距离着弹炸开水花,纷纷扑打在甲板上,又将险些燃起的火苗扑灭。
三局上半就此终局,安第斯号虽然打出了漂亮的三垒安打,但最终依旧没能得分。
亚查林接过球棒,在满场的喧闹声中,宣布进入金鹿号的强棒轮。
此时此刻,炮舱正中。
亚查林抱着素描板,盘腿坐在六号炮门的正后方。
素描板上画满了各式各样的凌乱曲线,线的边上缀着数字,随处可见涂改的痕迹。
由他亲手教养了年余,如今早己能独挡一面的精锐炮手们几乎全被抽调到他的身边,他们按照当年的习惯凑成两个十人的炮班,各司其职,纹思不乱。
外面的战况如何?
他们不知道。
身处在近乎封闭的炮舱,他们只知道金鹿号航速骤减,且在短短时间内就开始了第二次满舵右切。
船身正在剧烈倾斜。
夸张得犹如倾覆般的侧倾并没能在炮舱里掀起什么风浪,炮手们对此早有准备,一个个在身上扎满固索,或靠或坐,用尽一切手段来维持身体的平衡。
而亚查林的手段是绑。
他把自己牢牢绑在一根立柱上,哪怕金鹿号整个翻身,也能头下脚上地维持住安定。
“距离320进入第二次右切,船长的欲望还真是炽烈……”他嘟囔一嘴,“航速。”
“2.7!”
“切角。”
“最后一次观测是28度。”
“风速。”
“7.1。”
“风向。”
观测手纠结了一瞬:“没有风向。快降雨了,湾内乱流,但大体上保持顺时针气旋。”
“七节速的乱流?看来是场大雨呢……”亚查林唰唰在素描板上做着记录,“五号炮位上抬一度,六号左向三度,待发。”
炮手们比照着炮座上的量角器飞快做好调整,发炮手把燧发索捏到手里,看着亚查林,沉声待发。
“最后是倾角。”
观测手迅速回答:“负18度,持续缩小。”
“从复位开始报数,3度一报。”
“是!”
亚查林惬意地吹了声口哨:“知道么,先生们。作为浪漫的信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