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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蜂号的水兵们尴尬地面面相觑,与科林伍德私交甚笃的少尉水兵长被水兵们推举到他们的舰长面前,问出了大家最关心的那个问题。
“少校,金鹿号……似乎大破了。”
“我看得到。”科林伍德面无表情地看着远端,“航向第四航道,航速3到4节。从一艘逃舰的角度来说,她的帆受风不完全,航行中多余的动作也多了些,极大地影响了她的脱战效率。”
“大概……刚才那一炮损失惨重吧?”
“比如?”
“比如主要海员战死,船上群龙无首?”
科林伍德冷笑着指向金鹿号:“从安第斯号的角度可能看不到,但从我们的角度刚才中弹那一幕清清楚楚。艏甲板上根本没有人,至于飞散出来的那些零碎,你认为能对一个徒手攀崖的强者产生多大威胁?”
水兵长愣在当场:“少校的意思……德雷克会长是诈败?”
“不知道。”科林伍德遗憾地摇了摇头,“德雷克和提督是一类人,果断、坚定,有丰富的知识和极高的素养。他们曾被海校相提并论,但提督选择了献身祖国,德雷克却选择了自己。”
“少校,我听不懂……”
“听不懂不要紧,连我都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传达下去,稍安勿躁,至少在败局抵定之前,我们都有坚守岗位的绝对义务。”
“是!”
水兵长就这样被哄了回去,身边再没有他人,科林伍德的脸色骤然阴沉。
洛林.亚纳逊.德雷克,年纪轻轻就拥有了偌大的产业。
以他的能力和家世,本可以在皇家海军建立功勋,护国扬名,但他却选择了退役,甚至急切到不能等到海校毕业。
无论其中有什么样不为人知的隐情,他都是一个无国之人。
无国之人不可倚为臂,他或许勇敢,或许无畏,或许热烈,或许善战,可一旦他判断眼前的局势取胜无望,他有多大的决心向死而生?
没有吧?
刚才的直击或许没有击毁金鹿号,但说不定已经把他心底的求胜欲击碎了。
诈败……诈败的目的究竟是欺骗法国人,还是欺骗英国人?
洛林.德雷克,这个人真的会临阵脱逃么?
科林伍德猜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他看来,年轻一辈中或许只有纳尔逊这样出色的指挥官才能透晰洛林的想法。
可他现在偏又联系不上纳尔逊。
巨大的战场,他与纳尔逊的距离格外得远,和安第斯号的距离却格外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