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着三四十个持枪的精悍步兵,寒鸦号的船员也不敢下船,每个炮门都处在备勤待发的状态。
区区一座水仓而已……
以寒鸦号的火力和防御,脱出码头或许困难,但只是轰塌水仓的话,一点问题也不会有。
耐性的比拼。
无谓的僵持持续了半个小时,洛林和卡门都没有说话。但卡门的体力似乎到了极限,挽着洛林的胳膊越来越沉,还隐隐有些许发抖。
洛林发现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就摆出遗憾的表情,默不作声抬起手臂。
卡特琳娜的声音在甲板上响起。
“升起船锚,打开艉楼炮门,实心弹装填!”
清澈的声音回荡在水仓的梁柱之间,仓里的气氛骤然紧张。
那些分布在各处的步兵齐齐住步,手上的长枪捏得紧紧的,想要抬枪,又不敢无令而动。
看着他们的样子,洛林心里越发有底,高抬的手臂也随之重重一挥。
克伦和王也一左一右出现在舷边,各自带着三十个持枪的水手。
“枪口向上,列队!装填!”
水手们齐刷刷单膝跪倒在甲板,呲着牙咬开铅弹的纸壳,把弹药填进查尔维尔沉邃的枪膛。
“待战!等待命令!”
咵!啦!
所有步枪齐整高抬,枪口像刺猬一样升出舷外,每一把都维持着微妙的十度向上。
水仓里的躁动更加明显,美国人忍耐着,依旧没有正式地发声。
洛林深深地叹了口气,挽紧卡门,转身,复登船板。
他锃亮的皮靴才踏上船板,水仓的一角终于发出了有意义的声音。
“够了,先生。你是来做生意的,可这咄咄逼人的样子却像准备要和美国开战!”
洛林停下脚步,头也不回。
“生意是信任的延续。我本以为法国人在美国人心中拥有信任,现在看来,只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
人群中走出一个穿着军装的英俊青年,面色冷然。
“既然你自诩是自由的朋友,你就该表现出诚意。顽强的美国人在整个西海岸对抗强大,缺医少药,而巴尔的摩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你应该理解,这里容不得一丝懈怠。”
“然而我并不理解。”洛林斜站在船板上,腰杆挺得笔直,“你们把巴尔的摩视为希望,却坐视英国人封锁湾口,任由向往正义的朋友尸沉大海。甚至于,我和我的船员已经历经生死突出了重围,你依然要我表达诚意!什么诚意?英王亲手签署的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