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意道。
“我猜比起咖啡,您应该会喜欢武夷山的大红袍。”他说,“只是可惜,照说得是功夫茶才能吊出这茶的岩韵来,但这里是新大陆,遍寻不见茶师,不得我只能以盖碗待贵客,石大爷体谅。”
“呃……体谅,当体谅……”
各人的茶都上齐了。
洛林慢条斯理调着自己的午茶,继续主导着茶会的话题。
“石大爷,您知道么,您的拜访着实叫我吃了一惊。”
“吃惊?”石潮生古怪地看了眼皮尔斯,“莫非皮当家不曾与大当家言?”
“惊喜。”洛林吐出一个英文,“我们喜欢在一些事情上保留神秘感,觉得这样可以给人留下更深的印象。”
石潮生嘁了一声:“祠堂中若是有晚辈胆敢隐事不报,便是不剜心明志,老夫也免不了叫他刀山火海走上一遭!”
“不瞒您说,昨晚我也想让皮尔斯走一遭来着。”
洛林笑着扫过皮尔斯,四目相对,丢过去一个鼓励的笑。
皮尔斯听不懂汉话,看到洛林的鼓励还以为两个大佬正在夸奖他的surprise,骄傲得眉开眼笑,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在王也的眼睛里印出一个憨字,在石香姑的脸上堆了一个蠢字。
同仇敌忾让他们之间的紧张一下子散了七分,洛林对皮尔斯的表现很满意,点一点头,折回话题。
“石大爷,皮尔斯究竟是怎么把您哄来的?”
“闯龙潭探虎穴的事,这世上何人能哄得老夫?”
石潮生豪迈大笑。
“洛大当家,老夫的来意你不晓得,我疍家与皮当家曾有一战的事您总该晓得吧?”
“知道,共有三战。”洛林回答。
石潮生面露回忆:“当时老夫在疍家祠堂当值,忽有报红旗郑家在中沙永建一带遇上了硬点子。我侄儿郑一领着两福三广的船队在永建外海与皮当家打了一战,结果沉了一条,损了两条,疍家儿郎战死三十余,伤百人。”
“郑一报皮当家的船上悬着白底的花旗,图上纹案见所未见,不知国属,只知必又是西洋来人。这口气我疍家当然咽不下去,所以不等过夜,我就让二子占礁领着我黑旗儿郎去找皮当家讨要公道。”
“这一战占礁也带了五条船,同是二福三广,倶是精锐,结果开战仅一个半时辰他就败了,五条船回来了四条,占礁的旗舰被伤了舵,听说成了皮当家的阶下之囚。”
石潮生灌了口茶汤。
“第三战不是我等派的,紫旗陈家的小辈听闻郑一与占礁皆败,有心抢一抢郑石两家的风头,所以一气抽出了十条广船,想仗着船快打皮当家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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