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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贾家落了难,贾蔷被打入天牢诏狱都一天一宿了,这会儿才来,还是来拜寿,实在是忘恩负义!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到底是来祝寿的,且先请进来再说罢。
贾政也带了宝玉、贾环、贾兰一并迎了出去,稍许而归,王子腾和夫人李氏进来后与贾母道了喜,送了贺礼。
礼罢,又说了几句吉祥话,贾政就想邀王子腾到前厅去叙事,贾母却喊住了,道:“如今家里也没有个知道外面事的人,正好舅家老爷来了,可能与咱们说说,如海眼下到底如何了?蔷哥儿果真要坏了事?”
听她说起这事来,王夫人脸色明显不大好看。
她有些想不明白,贾母又不是贾蔷的亲曾祖母,论血亲都快八竿子打不着了,还挂念他做甚么?
东路院大老爷虽然有些露相,嘴脸看着无耻,但真论起来,那才是理家的好主意。
可见这老太太果真是糊涂了……
她心里虽如是作想,不过王子腾却笑道:“老太太且放心就是,林相爷在山东如何,目前谁都不知道。但只要罗士宽不敢真的起兵造反,他就绝不敢加害林相爷!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如今天下太平盛世,大燕十八省,就甘肃、山东两处遭了旱灾,两湖今年却是大丰之年。两湖丰,天下足。甘肃已经赈济的差不多了了,眼下只山东一地,又能起甚么大乱?所以,罗士宽断不敢果真造反,且他拿甚么造反?笑话!因此,林相爷许有些磨难,但多半也是有惊无险。至于宁侯,那就更无须担心了……”
王夫人都等不得贾母问了,道:“奇了,如今外面不是到处都在说,蔷哥儿杀了人,还是宰相公子,必是要偿命的么?杀人偿命,岂非天经地义之事?因为他的事,老太太过七十大寿的心思都被坏了,一屋子人也跟已经甚么了似的,怎又无须担心了?”
王子腾面容颇有威严相,他一听王夫人这话,就知道这个妹妹的老毛病又犯了,眼睛眯了眯,看着她沉声道:“一般人杀了人,尤其杀的还是宰相公子,自是要偿命的,可蔷哥儿是一般人么?蔷哥儿,天生富贵!他这爵位原本都不想要,结果还是老太太强扣他头上的罢?一般人,谁有这样的福运?都说宝玉福运大,衔玉而诞,当初老太太怎不将爵位让宝玉袭了?对了,蔷哥儿当初袭爵,二妹你也是出了力的,你忘了?”
王夫人:“……”
提及此事,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当初宫里急着想让贾蔷这位“太上皇良臣”回京做刀,就迫着宫里元春写信回来,让贾家将爵位给贾蔷。
原不过一个三品将军爵,谁能想到,会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若早先知道,王夫人便是怄死,也绝不会让他袭爵!
王子腾又继续道:“林相活着归来,那自然万事皆安。即便林相有个甚么闪失,皇上看在他的面子上,加恩蔷哥儿都来不及,怎还会要他的命?更不用说,罗家上下原就该死!杀一个该死之人,还需要偿哪门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