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朝珍同样痴迷于数学,却不像杜瑾连年考试不合格。他非但是秀才,而且还是廪生,可惜两次乡试皆落榜。
宝朝珍笑问:“是何大作?”
“算学书!”杜瑾兴奋道。
宝朝珍当即留杜瑾在家吃饭,一边吃饭一边讨论。饭后,宝朝珍连妻儿都不管,拉着杜瑾连夜学习,不知不觉竟已学到天亮。
他们本来就基础扎实,通过一番熟悉,很快跳过基础内容,直接研究相当于初中水平的数学知识。
早晨,天光大亮。
两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熬了一宿还精神奕奕,互相对视,突然哈哈大笑。
宝朝珍说:“王学士真神人也!”
杜瑾感慨道:“是啊。论文能中状元,论武能平反贼,居然连算学都如此精通。”
宝朝珍家里根本不缺钱,突然起身道:“良玉兄,我欲前往京城,求教于王学士门下!”
杜瑾吃惊道:“你不考乡试了?”
宝朝珍摇头说:“连续两次乡试落第,我怕是考不上举人了,还不如专心研究算学。”
杜瑾提醒道:“王学士乃翰林中人,恐不易见,更别提拜入其门下。”
宝朝珍苦笑道:“王学士于算学一道功参造化,不亲往求教,我实在是不甘心!”
“那我们一起去京城!”杜瑾突然咬牙道。
宝朝珍更加惊讶:“你放弃功名了?”
“我连岁试都不合格,还考什么科举?不考也罢。”杜瑾颇为光棍。
岁试是对生员的例行考试,连续几年不合格要受处罚。杜瑾遭受的处罚,就是被扔去县衙做吏员(有一定期限),他若现在跑到京城拜访王渊,就等于擅自逃脱岁试处罚,严重者将直接被剥夺功名。
宝朝珍就不一样,就算耽误几年,还可以回来考举人,只要定期回乡参加岁试即可。
两人商量完毕,立即决定择日进京,反正他们家里不缺钱,也不用担心未来某天会饿死。
杜瑾回家睡了一觉,下午直接去县衙辞职,随即被夺去生员身份。好在没有一棍子敲死,他以后还可重新考生员,这全是看在他老爹的面子上。
随后几日,杜瑾和宝朝珍都在研究《数学》,任凭父亲如何打骂都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