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灯笼走近,看清了轿子的颜色,又听说是梁储出行,当即也不敢进行检查,乖乖让开道路予以放行。
杨廷和睡得正香呢,迷迷糊糊被人叫起,只能打着哈欠去接待梁储。
“介夫,刘永被锦衣卫抓了,罪名是指使宝源局造劣钱。正德元宝有皇帝头像,那可是欺君大嘴!”梁储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杨廷和皱眉思索片刻,说道:“此事另有文章,恐怕是谁在暗中插手。刘永虽为工部左侍郎,却不直管宝源局,就算锦衣卫抓人,也该抓李时器(李鐩)才对。”
梁储说道:“或许是皇帝震怒,将两人一起抓捕呢?”
“不会,”杨廷和摇头道,“抓一个尚书已是大事,若再抓一个左侍郎,便是摆明了要兴大狱。以陛下之聪慧,断不可能在这种事上胡来。”
“江彬?”梁储问道。
“很有可能,”杨廷和思忖道,“也可能是王若虚,或者是他们二人联手。毕竟,锦衣卫都指挥使李应,是王若虚的乡党好友。”
梁储问道:“如何救人?”
杨廷和说:“没法救。”
梁储拱手道:“介夫,此事万物推脱!”
杨廷和叹息道:“陛下已经一个月不上朝了,也有一个月不来内阁,更不招百官去豹房奏对。我能有什么办法?连陛下的面都见不着!”
“张永!”梁储只能提醒。
杨廷和摆了摆谱,感慨道:“唉,万般无奈,只能如此了。为救清流中人,与那阉宦联络,也算是权宜之计。”
梁储心里头直骂娘,腹诽道:整个朝廷,跟太监勾结最深的,便是你的杨介夫!
两人的政治联盟,在梁储趁着杨廷和丁忧,疯狂排挤杨党提拔亲信那天,便已经宣告实质性破裂。他们表面上没有闹翻,是因为还有共同敌人,江彬什么时候倒台,杨廷和就会什么时候动手搞梁储。
历史上,朱厚照明年就死了,杨廷和瞬间发难。先联合梁储弄死江彬,再指使心腹党羽,把梁储、王琼两派一起赶出朝堂,还把收受宁王贿赂、帮助宁王恢复卫队的锅,一股脑儿甩在王琼、梁储头上。
刘永此人,说句实话,杨廷和不打算救。
工部刚刚获得部分财权,而且还有资格铸钱,今后的权力肯定更大。工部尚书李鐩已经七十多岁,没有几年可以活了,工部左侍郎刘永若倒下,杨廷和正好扶持亲信上位,等李鐩死后就能顺势掌控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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