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继文这个人很有意思,明明在舞厅里还起了花名,也算是变相给身上披了一层皮,晚点要是可以离开舞厅,也算是把这一层皮给一脱,就可以重新洗白有新人生,段继文一开始就想着要把谢琳琅留在舞厅,所以肆无忌惮地喊着人的名字。
宁蓁蓁:“别这样大声喊我,我不喜欢。”
段继文的声音慷慨激昂,带着热情和感染力,“琳琅这个名字多好听啊。”
“我也这样觉得,”宁蓁蓁点点头,“实在是和舞厅不太相符合,我还是不要做了,你也不用过来接我了,我就做完一个月,就不做了。”
段继文一下就像是被掐住了脖颈的鸭子,声音下意识地小了起来,“琳琅,我知道你辛苦了,但是真的没办法,以前你做些体力活可以,现在家里的开销实在太大了,舞厅这里你不要瞧不起,我以前在北平的时候就去跳舞,很正经的,很多女大学生也去的!”
宁蓁蓁露出了郁色,垂下眼,低声说道:“可是我不喜欢,我不喜欢这样的环境,继文,你是可以理解我的对不对?之前你也不喜欢教人画画,实在是浪费你的天分……”
段继文本来过来是想从宁蓁蓁的手中拿六个铜元的,结果一路走回家,都没有顾得上开这个口,就一直安抚她不要离开舞厅。
以前的谢琳琅就是太乖了,她被北平的谢家人抛弃,觉得自己只有段继文,所以段继文说什么就是什么。
最要命的是,谢琳琅把自己当做是当家的主母,所以段长泽生病了,拿出了长嫂如母的气派去照顾孩子;至于说崔婉,是因为段家人统一口径,说是崔婉是他们家的救命恩人,过来沪市是想要找个好人家嫁掉,所以谢琳琅教她认字,把自己私奔带过来的好衣服都给了崔婉穿。
段家人吸了谢琳琅的血,反过来又瞧不起她舞女的身份,实在让人觉得很搞笑。
宁蓁蓁一路给段继文出难题,反正就是不愿意做舞女,让段继文绞尽脑汁,想着哄人。
一路就走入到了狭窄的胡同口。
巷子里是没有光的,段继文拿出了手电筒,“你看,如果没有做这个工作,哪儿有钱?现在我们家都可以买得起手电筒了。”
宁蓁蓁说道:“如果要是不做这个工作,也不用回来这么晚,也用不上手电筒啊。”
段继文又是卡壳,他打算晚上让母亲再劝说一番,一路上他和宁蓁蓁说话,他很是心累。
段家是和人合租的小楼房,一个楼层足足有六户人家,两室加上一个小饭厅,每两家人公用一个厨房,六户人家公用两个卫生间。
段母正在晾衣服,因为一层楼公用两个水龙头,洗衣服做饭用水都是排队,段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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