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看着徐羡之,平静地说道:“现在妖贼未灭,大敌当前,你却满脑子想的是这种争权夺利的事情,真的好吗?”
徐羡之咬了咬牙:“我就是想这些事情想得太晚了,才会家破人亡。寄奴哥,以前你叫我在吴地建立自己情报组织的时候,我就问过你,究竟为何,是为了对付黑手党还是天师道。如果这两大强敌可以消灭,那是不是可以用来助自己走得更高更远。你那时候却说,你是一心为国,想要除掉奸贼。我信了,所以我这些年虽然全力地发展我的情报组织,但我的力量太小了,我只是一个县令的儿子,我没有那些世代忠仆,没有强大的情报力量,就是陈遗这些人,也多是那些活不下去的庄丁,佃农,给我所救,因为感恩而成为我的手下,他们有忠义之心,却没有可以控制吴地的眼睛,耳朵。”
“我原以为我经营十余年,已经很了解天师道,很了解黑手党了,可是这次他们真正地发动之后,我才发现,我的力量是这么微不足道,几万妖贼的动向,我一无所知,甚至他们登陆攻城,我连逃命的时间几乎都没有,要不是沈云子有意放我们走,这会儿我早就和先父兄一样,进了人家肚子了。寄奴哥,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
刘裕叹了口气:“这次的事,不怪你,妖贼的背后,有郗超,有吴地土豪,甚至还有黑手党内部的某人的力量,这吴地本就是世家高门的地盘,你以一个县令之子,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发展出这样的规模,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妖贼暴起,连谢大姐这样的顶级谍者都吃了大亏,你不必这样苛求自己的。”
徐羡之咬了咬牙:“问题就在这里,我思前想后,不是我能力不足,也不是我不够努力,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我没有足够的权力,位置太低,眼界也不足。我的手下,只能平时装成贩夫走卒,或者是作为佃户进一些庄园田舍,探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无论是天师道的还是世家上层的动向,我都一无所知。不仅是妖贼这次的突袭,之前朝廷下达征兵令,还有早早听到风声的高门世家趁此机会侵夺吴地土豪的家产,我都闻所未闻。”
刘裕的眉头一皱:“是的,这些命令我也没听到过,但是好像吴地的大世家们行动得很早。妖贼这次如此势大,是吴地土豪们一边倒支持的结果,但能逼得忍受百年的吴地土豪这次几乎同时下了决心,也是大世家们的吃相太难看了。逼死人的有,抢人田地的有,就是这沈家,也有兄弟子侄交不出佃农从军,给下狱打死,然后田产庄公的事情啊。”
徐羡之长叹一声:“不错,那案子是先父大人办的,就是那谢酋的弟弟谢旦,大概是早早从他兄长处听到了这个征兵的消息,于是仗着自己是会稽别驾的身份,带人来征丁收税,沈穆夫的弟弟沈木夫,还照着以前的旧规矩,想把庄客藏进山里,隐瞒人口,然后再给点钱孝敬一下谢旦,混过这关,结果谢旦直接不吃这套,派兵搜出了他藏进深山的庄客,然后将沈木夫斩于菜市口,这事才坚定了沈穆夫起兵反叛的决心。可是,我一无所知,也无能为力。”
刘裕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你的职位不够,权力不够,所以得不到有价值的情报,也改变不了天下大势?”
徐羡之坚定地点了点头:“不错,这次的事情,对我最大的教训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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