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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沈语迟还有事,她今儿实在是乏累了,见从裴青临嘴里撬不出来,擦干净身子就滚进了被窝。
她特地吩咐了周媪叫自己早起,没想到裴青临起的比自己还早,他穿了身轻便的斜襟宅袖银灰色长袍,手里拎着一把秋水长剑,额间带了细密的薄汗,人却更如苍松雪树一般挺拔从容。
这是两人头一回正式生活,沈语迟这才意识到他有晨练的习惯:“你什么时候开始晨练的?”
裴青临乜了她一眼:“我几乎每日卯时都会练剑,也只有你这懒鬼不知罢了。”
卯时?那不是早上五六点?沈语迟汗颜,她那时候还好梦正酣呢。
不过没有人不会喜欢自律的人,沈语迟觉着自己更喜欢先生一点了。
她下床伸展了一下身体:“永宁前些日子回了京城,她下帖子请我去郡王府做客,你要不要一道去?”民间一般是三朝回门,不过宗室事务繁多,便把三朝改为第五日回娘家。”
裴青临颔首:“自然,郡王也给我下了帖子。“
两人洗漱好,便坐上马车去了郡王府。
沈语迟一见永宁,气的先捏她脸:“我还以为你一直没回来呢,你都回京城了,也不说来喝我的喜酒,以后你别找我玩了!”
永宁自知理亏,被她捏了个痛快,这才苦着脸道:“你当我愿意在家闷着?我都闷了小半个月了,还不是父王逼的。”
沈语迟奇道:“长义郡王是有功之臣,又一向得圣上疼爱,这般低调有些过头了吧?”
永宁摆摆手:“不是因为这个,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啊。”她压低声音道:“我父王和母后回来不过两日,吴皇后趁着宫宴向父王母后提亲,说要想把我许给吴家二房的七郎君。”
永宁一脸厌恶:“父王不愿意跟后族有太多牵扯,更何况那吴七郎今年快十九了,身上功名也没有一个,靠着祖宗荫庇混日子罢了,父王母后哪里肯应下?偏偏吴皇后缠扯得紧,父王看在太子的面儿上,不愿得罪她,所以没去向皇伯告状,这些日子又称病躲在家里,吴家还舔着脸请了媒人上门,父王一概不见罢了。”
沈语迟目瞪口呆:“吴皇后怎么想的?一个嘉月公主嫁进吴家还不够,她是打算把宗室所有公主郡主一股脑全说给吴家?”这不是脑子有病吗?吴皇后这般明目张胆地给吴家捞好处,就不怕景仁帝猜忌震怒?而且除了吴三郎那个另类之外,吴家男子哪点能配得上宗室女?
永宁冷笑:“可不是白日发梦。”
沈语迟宽慰她:“你也别担心,这事儿得圣上做主,圣上一向器重郡王,必不会坐视你嫁入吴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