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毒...”
他苦笑:“沈贵妃是事后才知道此事,她念着皇后的恩义,本想把事情告诉公之于众,可是一边是她的父亲,一边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如何敢开这个口?你只能独自受了这个委屈,后来孩子流产,她死前恶疾缠身,她病的昏沉的时候,常说是自己的报应...”
随晋神色悲凉:“纵然对你下毒的不是沈贵妃,她也有隐匿之责,更别提主谋之一也还是沈家人,你让我如何敢开这个口?纵然说了,你和沈家仍有仇怨,我能改变什么呢?”
他跪下重重一拜:“那些得罪您的沈家人,我不敢为他们求情,可是沈家总有无辜之人,求您看在襄王妃的面子上,放过他们吧。”
裴青临望着屋角摇曳的灯盏,良久无言。
他并不怀疑随晋所言的真实性,他要是想说假话,早就可以扯谎,何必巴巴地熬了这么多天?
卫贵妃也是静默不语良久,才跟惊醒了似的,掩泪道:“我们知道了,你,你先退下吧。”
随晋被宫婢领了下去,卫贵妃转向裴青临:“三郎...”
她眼眶含泪,又唤了声:“三郎...”她拭了拭泪:“既然皇后并非沈贵妃所杀,你不必再为母亲而辗转愧疚了,你现在唯一要考虑的...”
她想到裴青临每每毒发时痛苦不已的样子,眼底又蓄满了泪:“沈家亏欠的不是你母亲,而是你,你现在只要考虑,自己能否放下这么多年经历的苦难,原谅沈家。”
裴青临调开视线,沉默不语。
卫贵妃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柔声道:“幸好你身上的毒已经彻底解了,也许,语迟就是沈家给你的报偿,沈家让你困苦多年,上天便从沈家派了这么个人来,让你以后都能过的和美喜乐。”
......
沈语迟虽然被裴青临拦着没去探望卫贵妃,但一直留心宫里的动静,她不知道裴青临找寻随晋的事儿,只听说卫贵妃逐渐康复,她便吩咐身边人:“收拾东西,咱们去我陪嫁的庄子上住几日。”
猗兰现在自诩王妃的贴心小棉袄,见她这般,以为她和襄王赌气,忙劝道:“您这是何必?犯不着如此。”
她还特贴心地给沈语迟出主意:“您可别为了逞一时意气,闹的王爷也难堪,您瞧见那位吴太子妃了没?她就不得太子宠爱,时常不在东宫居住,现在东宫略体面些的属臣都不把她放在眼里。王爷俊美高才,只怕您走个没几天,就有不少狐媚子要蠢蠢欲动了,您虽得宠,也不能大意啊。”
这话说的,完全忘了自己当初也是想勾引襄王的狐媚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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