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外防局面,则北斩山长五百九十七丈,南斩山七十六丈,深沟高垒,重兵守护,中依黄河,西据贺兰。惟河东至花马池一带地势平缓,无险可守,故设河东重险四道,并先后修建沿河边墙、陶乐长堤、北关西关等工事,可谓固若金汤。
若说内兵叛乱,我朝律法森严,上下协防之下,作乱者实为少数耳。不过虽则如此,但宁夏城内依然设有多重关门,只需引领一部据险而守,施令各部驰援,便可万无一失。”
梁问孟听张惟忠说得如数家珍,心下满意,大加赞赏。两人站在城楼高台上看了看,梁问孟指着宁夏城中两处人声鼎沸的大宅问道:“这两处是何方人家,怎的如此兴旺?”
张惟忠看了一眼,答道:“东北角那处便是哱参戎的宅府,他从军数十载,家资殷实,府中家丁众多,是以热闹;南边那处倒不是寻常宅邸,而是京华商社的宁夏分社,因有许多仓库、马厩等,占地颇大,再加上家丁和雇工也多,还有许多商人来往,自然车水马龙。”
梁问孟恍然,看了看,心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想到张惟忠对宁夏城如此熟悉,不仅心中满意。
不过,他心下却也有些疑虑,暗道:求真世兄在信中说张惟忠老成持重、忠直可信,如今看来是不假了,但他又说此人临机决断有所欠缺,御下之道亦恐过于宽厚,让我多加留意,这却不知道是真是假。倘若是真,求真世兄是从何处获悉?难道是麻贵那儿?
他心下有所迟疑,便命亲信江廷辅小心警觉,暗中查访,一有消息即刻禀报。
数日后,中军坐营江廷辅果然察觉营中似有异动,急报梁问孟并恳请即日补发不足粮饷,以期安定军心。
江廷辅言:“近日标下察觉营中异动,各级军官轮番走动,有名有姓者恐已不下百人,此必与本镇多次拖欠饷银有关,府库克扣之说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如今军营异样,以标下观之,长此以往恐生兵变,请抚台垂怜军户贫寒,开恩拨饷,以免引发大祸!”
梁问孟大怒,斥道:“封疆大吏岂是彼等可随意污蔑!本官为官清廉,刚直无私,朝野上下何人不知?宁夏军镇军官贪婪,士卒忘义,竟如此放肆至污蔑上官,纲常何在法度何在!”
江廷辅不敢多言,只是慨叹一声。
梁问孟怒气稍消,又道:“你只知本抚手中尚有军饷,却不知这军饷乃是本镇一年之用,倘若年初就开始增发,待年中一过,难道就不吃饭了?更不必说一到冬天,花费还要更多,届时本抚难道就上奏朝廷,说宁夏已然断饷,请皇上再补一笔款子?若果然如此,皇上当作何想,内阁当作何想,户部又当作何想?
再有,如今河套或有变故,一旦局面有异,本抚这里又无银子在手,如何防守边关?更不必说西宁丢失之后,郜制台三番两次催缴,以期能聚兵西征,此乃国之大事也,本抚难道抗命不征那些欠赋?”
&e
为优化阅读体验,本站内容均采用分页显示,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