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耻。我,蒙古济农博硕克图,身体里流动着黄金家族的高贵之血,岂是他这等贱奴可以相提并论的?”
黄金家族的血脉在蒙古人的思想中的确不同凡响,土文秀听了这话也不禁一时语塞。
博硕克图冷笑一声,又说道:“眼下我等与明军虽然剑拔弩张,但到底并未引发全面战争,我河套水草丰美,若贸然开战只怕草场不存。但若拿下你,说不定倒还能从大明皇帝手里换来不少财货呢!”
土文秀一听便知博硕克图这位济农根本没有什么远虑,眼里只不过有些近利。他稍加思考,很快跪地大拜,博硕克图刚一愣,便听土文秀说道:“尊贵的济农,您误会我们首领了,自大汗死后,蒙古分裂,各部连遭汉人追击,分崩离析,牛羊尽失,死伤无数,每一个蒙古人都悲痛欲绝!首领不愿眼看同族尽遭屠戮,只好屈身事明。
所谓杀害同族,不过是首领对早年仇人予以报复,也可借此堵明军口舌。仇人消灭之后,我家头领再无杀害同族之举,所谓军功,皆是以汉人冒充。但汉人自古华夷有别,我等虽然假意事明,其实无一刻不在忍受欺凌羞辱,便暗作准备直至今日,愿占宁夏而与全族共享!”
博硕克图虽然年轻,但到底是知道当年旧事的,听后勃然大怒:“巧言令色!哱拜降明之时,左右两翼三万户早已分家,当时俺答大汗兵威正盛,打得明军喘不过气来,哪有什么被汉人追杀殆尽之忧?至于什么忍受羞辱,依我看就是唯利是图!而且,你又说占宁夏与全族共享,那我倒要问了,既然是哱拜占宁夏,那又怎么共享啊?”
土文秀听他一开始还在纠结旧事,后来却话锋一转到了当前的分赃事宜,知道此人见小利而忘义,真正关注的还是能从这次事变中得到什么,便立刻答道:“我家首领愿以河西花马池一带任由济农住牧!”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博硕克图身边几位台吉听后立刻大喜,其中一人连忙向博硕克图道:“大汗,花马池一带地域广阔,水草丰美,实乃绝佳天土,若享有此地,我部无忧矣,且依仗其他险要,与哱拜共守宁夏看来也并非难事。他日再联合从西宁东进的火落赤,甚至能使我族再入关内,得偿所愿!即便不能席卷天下,至少也能做个‘关中王’了!届时,大汗这济农谁敢说不是名正言顺?”
博硕克图一听这话,果然心头痒痒,而土文秀则再接再厉,继续鼓动道:“若济农别无异议,还请早日助我发兵平虏,到时花马池与此地一切金银物产皆归济农所有。同族手足之情,我家首领定终身不忘,荣辱与共,永结盟好。”
谁料博硕克图却突然打断土文秀,冷笑道:“光说得好听可没用。拿下平虏堡不难,可那草场牛羊、金银奴隶着实动人,若是他哱拜事后反悔,本汗又该如何啊?就凭你三言两语,就想本汗出兵?那也太高看你们首领了!你们占据宁夏,大明朝廷焉能坐视不理?到时候大军来剿,莫非还指望我去救你们?”
土文秀听到此话,暗道这博硕克图还真是“见小利而忘义,干大事而惜身”,但眼下若要站稳宁夏,还是需要此人相助的,于是再劝道:“济农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