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杨便道,“禧哥,闻砚桐这人其实挺好玩儿的,他睡觉还会说梦话呢,你今夜可以听听。”
“你……”
“我不跟你说了啊!我还等着练平射呢!”牧杨后退一步,匆匆将门关上,声音从屋里传出来,“明一早再见!”
池京禧看着面前关上的门,气得不轻。打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竟然会为了射箭把他抛弃了。
他暗暗记下这一笔,一路气着回了屋中。
池京禧命人烧了热水,自个泡了个澡后,才准备熄灯睡觉。
他自十岁那年离开安淮候府,不远万里来到朝歌,一直都住在皇帝御赐的小侯府中,从未跟谁同床睡觉过。
不过好在闻砚桐是个平民,富商之子,这倒让池京禧心中的膈应小了不少,加之与这人还算有交集,并没有抗拒到完全不能接受的程度。
闻砚桐睡觉喜欢靠着墙,卷着自己的那一床被褥睡姿很端正,床榻空出来一大片。池京禧就躺进了另一床被褥中。
刚坐床上,正整理被子时,手腕猛地一热,池京禧侧目看去,就见闻砚桐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眼眸中尽是睡意惺忪,好似强撑起眼皮一样,迷蒙的看着池京禧。她掌心的温度滚烫,即便是池京禧身上并不凉,也能清晰的感知到那股热度。
池京禧抖了抖手腕,没把她的手抖掉,低声问,“干什么?”
“小侯爷。”闻砚桐的嗓子哑得厉害,对他道,“荷莺昨夜不是故意不添炭火的,她以为你的小厮在房中守着,所以才没进来添。”
房中相当安静,昏暗的灯光映在了闻砚桐半睁着的眼眸里,竟有些熠熠发亮。池京禧想了想,意识到她说的荷莺是昨夜守夜的侍女。
便道,“怎么?”
“你不要怪罪她。”闻砚桐说道。
池京禧便道,“你不是已经把人拦下了吗?”
闻砚桐听闻便收回了手,声音越来越低,喃喃道,“你不责怪就好,凶起来怪吓人的。”
她把手缩回被子里,又把自己卷成蚕蛹,安心的闭上眼睛继续睡。
池京禧低眸看了她一眼,把手边的被子铺好,这才躺下要睡。闭上眼睛时耳边传来另一个人的呼吸声,让他心中难免生出异样。
只是跟昨夜比,那股药草味更浓郁一些,几乎缠住了池京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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