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的生产力水平并不足以支撑,后世那种人人如龙式的前赴后继,寻找各种包救亡图存之路民族群体性的觉醒;
而这些农民军当中,大部分也不过是催化和推动这个大时代巨变的柴薪燃料而已;甚至还有相当部分人是抱着谋取荣华富贵,而从广大劳苦大众中脱身成为压迫者阶层一员的心思,一只要有机会就会毫不犹豫成为自己曾经最痛恨的那种人;
但是至少一些实验性的种子已经被他给悄然的播撒了下去,就不知道会在这些农民军当中,长出怎样的果实出来了。而在这路上遭遇的一幕,也让周淮安在心中萌生了一个新的命题和念头。
如果不计代价和环境的话,如何有效的摧毁唐王朝在这岭南之地,世代沿袭下来的统治权威和官府的影响力?事实上最直接有效的办法,无疑就是杀光那些作为基层执行工具的胥吏,以及作为官府影响力延伸极限和末端,潜在统治基础的豪强大户们。
直接将尊卑使然的统治秩序从最底层破坏和瓦解掉,从而通过基层的混乱与空白,将官军所具有的名分和资源优势,给拉到与农民军相似的同等层面上;再通过农民军所擅长的聚众反乱和流动作战能力,将其一一的击败。
毕竟,就算官军日后能够打回来,也也要费极大的气力进行重建统治秩序,而无法在短时间获得地方上的帮助和协力,而进行传统意义上的筹粮筹钱乃至征发徭役,来充实军用;而义军却是尤为适应和习惯,在这种混乱与无序当中流动性的接连作战;因此在这些彼消此长之下,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加成那么简单了。
当天夜里,例行吃吃喝喝的碰头会上,
“和尚你说可言分兵?。。”
正在对付一块羊蝎子的王蟠,口齿含糊略带惊讶的道。
“正是”
同样用小刀慢条斯理切着梅炙羊尾的周淮安,亦是恳切的道:
“我只是觉得在如今之势,这样可尽量发挥出本军的优势来。”
“先清理好后方和侧边地区,再做重点的攻打好了。。”
按照他所陈述的构想,在如今在怒风营人员物资相对充足的基础上,在接下来的战斗当中,怒风营的义军已经并不急于直接攻克和收复县城大邑,或是与敌军进行大规模的决战;
而需要是一路上逐一的拔除和清理,那些盘踞在地方上的豪强土族势力,先搬周边和后路给清理出来一片相对的安全区域再说,这也是之前长乐县之战的最终经验教训。
由此,也是对那些大量扩充后不免有些成色不足的新卒,一次此慢慢练兵和见血的基本磨合过程;而这些乡村土寨围子的据点规模,也注定不会有太过强力的存在,就算有什么硬骨头也完全可以用人和器械给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