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面面俱到而无懈可击。
因此,似他这般前朝背景的旧属人物,虽然不敢奢望于入阁拜相的宰执之贵;但是退而求其次的佐副省台之要,或是专掌部寺的荣重一时,还是可以自身努力而略作指望一番的。
所以他要比别人更加爱惜羽毛(风评、口碑),加倍严格的约束家人和部下、门生之属;以至于在那些因为不怎么看好而逐渐撇清干系,和限制减少身边人来往的故旧、渊源口中,也有了食古不化和假意清高的“名声”。
刘恂正在叹息着人老之后的多愁善感,突然就见一名检疫会下的属吏满脸喜色的手捧一份抄译过密文,大步靠过来禀告道:
“恭喜刘公,贺喜刘公了,钟陵站刚传来督府均令,委命老大人为鄂岳江宣筹备大使。”
“还请老大人即刻前往州衙,等待接收随后而至的印信及配属人等。。。”
刘恂闻言不由心中大惊大喜的矛盾交加起来。他大惊的是这种统筹沿江各州的职责,显然是为了接下来淮南攻略的布局一环。然而这也意味着他推进的工作部署,将会随因此被抽调走的资源,而进一步的拖延和放缓
但从另一方面说,这可是继广府留司、江东善后处置大使之后,第三个形同方镇、连帅级别的权设差遣。要知道太平军一贯是低配高任而对于授予相应的职级把握的很严格。
所以他若能够在这个位置上发挥出基本的水平,乃至卓有成效表现来,那也是自己在督府之内得以保留住这个级别,而更进一步的天大机缘啊!
众所周知作为他的同类中人的典范和上限所在,便是从平定安南开始就得以追随大都督的樊绰;日后只要他不犯原则性的大错,就基本少不得一个宣麻拜下进入未来政事堂的相位资格。
稍次一等的甫里先生——陆龟蒙,也因为长期业有专攻和一生著述济世安民的缘故,也少不了一个尚书省左右丞之流的省台官长的资格。
然后,才是在安南时主动投效尚且名不见经传太平军的丘宦,在眼下的督学兼留司赞记基础上迁转和发展下去,一个诸馆阁大学士或是礼部正印也是差不离的。
至于类似出身的皮日休,因为早年亲自参与反对过大都督的过往,就最多只能在国子监大祭酒,到鸿胪寺卿之间徘徊了。作为地方传言中的“首义三长史”,他刘恂总不至于连对方都不如把。
就在刘恂等候接任的浮想联翩之际,一支满载先发兵员和物资的大型船团,也已然在整天蔽日的帆幅连绵之间,浩浩荡荡沿着大江放流而下直取淮扬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