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在一片污泥泛起的水花当中偏斜、翻倒开来,又变成漂浮在了水上的一段段事物。仅仅是个半个多时辰之后,这些钉插在拦堤周围的障碍物就已然消失不见了大半。
这时候,河面上的拦堤方向再度传来了数声尖锐的喇叭响,那些在拦堤上作业的士卒也开始重新上船撑离开来。而在被轰打一片狼藉的弯口镇内,却是突然从侧边门户大开,而冲出一支人马来向着不远处的河上拦堤杀了过来。
然后又毫不意外的被笼罩在了,就近几艘车船所迸发的烟火和弹矢之中;又仿若是割稻一般的横扫了在地血流成河,当场溃不成军只余寥寥无几的身影没命拔腿奔逃回去。与此同时在传讯的喇叭声中,后续沿河跟进的舟师步队也终于抵达了弯口镇的另一边,又在整队的号令和哨子声中展开了攻打的阵型。
这时的弯口镇中也像是终于达到了某个临界点,士气大沮而突然全盘崩溃了一般,从轰然打开的数道门户当中相互推搡和践踏着,乱糟糟奔逃出一群又一群的人流来;于是,这些刚刚抵达弯口镇东南面的舟师步队,又不得不从横队方阵变成更利于追击的纵队,而沿着破烂不堪的墙垒包抄和拦截过去。
与此同时弯口镇的北面不远处,沿着大道奔驰而来的寿濠军后援,也在钟离团练使钟泰章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奔走而至;然后又望着远处逐渐升腾起来的浓重烟柱,而顿首失声道:
“我辈终究来的晚了么”
然而他又不死心的继续引队趋前,就见远处笼罩在运河两岸的重重杨柳树稍背后,赫然是一道接一道的挂着太平青旗的船桅。钟泰章不由正色对左右:
“不想贼军之师已然深入如斯了!然督率与我有知遇和提携之恩,又结以婚姻,断不能就此徒然而还;却不知可有壮士敢随我一试彼辈长短呼?”
“惟愿附从。。”
乡党出身的左右亦是齐声合力应道;随即他们就变成了利于攻战的阵型,以刀排在前、长矛护翼和弓弩居中,少许马队殿后之势,向着烟熏火燎的方位冲杀了过去了。
然而不多久,他们就在镇北风吹归来的烟火弥散当中,遭遇到了隐隐绰约奔走而来的“贼人”,又毫不犹豫的挥动刀枪将其击溃杀穿出去。然后就有些目瞪口呆的见到,已然占据了墙垒上太平军士卒和旗号。
这时候,远处的水面上却是突然发出了一声震天巨响,顿时惊得钟泰章带领这支援军一片魂飞目眩、手脚发麻,好些胆气有限之人干脆就腿脚发软的跌坐在了地上;而那些押后殿军的少许马队更是相继惊窜起来。
而在河上大蓬迸发的烟气迅速散尽之后,就见原本拦堤的位置上已然出现了数丈宽的大豁口子,而任由上方汇集起来的激烈水流裹卷着无数土木碎片和残渣、各种杂物,冲刷着不断缺口边沿不断崩落而下扩大开来,又变成敲击在那些锚定车船底壳上的大片荜拨作响声。
而在河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