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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的时候……我就在这间医疗室这张病床上……我在睡觉……我不知道发生在隔壁的任何事情……”洛尘一面咬着舌尖,一面在心底断断续续地默念着,“护士小姐在我手上绑了一根丝带,它另一头被系在了一只银知更的脚上。只要我稍微动弹,那只小鸟不仅会用很尖的声音把在隔壁房间休息的护士小姐喊过来,还会引来其他人……这就是我没有离过病床的证据。”
撒了谎就会引来疼痛。
白色的细沙飞快地汇聚成一行行句子,黑袍人手中的羽毛笔像飞鸟一般振着羽翼在羊皮纸上掠过,留下一道道深蓝色的墨痕。
洛尘咬着舌忍耐着从骨缝里渗出的恶寒与刺痛,只觉得那些细沙每汇聚成一个字,他的痛苦就要深一分。到了最后,他眼中黑袍男的面容都模糊了,汗水与泪水掺和在一起揉进了他发涩的眼睛里。
幸运的是,他竟然就这样顺利地把这个问题回答完了。黑袍男人只是瞥了一眼他手上系着的白丝带,没有再说什么,就像上次那样很快提出了下一个问题。黑袍男大概是高看了自己给洛尘喂的药剂,认为人类忍受不了撒谎带来的痛苦,没有想到洛尘这样能吃苦。
“下一个问题——”
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洛尘背后的衣服几乎都被汗水润湿,这时他已经意识到了黑袍男的问题会越来越麻烦。人类的忍耐再怎么样也是有限度的,他已经精疲力尽了。也许是下一个问题,也许是下下个问题,他会因为再也无忍受疼痛而暴露一切。
洛尘越发地慌张了,他真的快坚持不住了!
眼看着黑袍男的嘴里又要蹦出伤他脑筋的问题,医疗室的大门突然“嘭”地一声开了。
“我有事情要跟洛尘说,”白夫人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一群银白色的小鸟,“麻烦你们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