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洛尘百思不得其解,他沉思着,目光无意识地转向医疗室的窗外。
宽大的窗户微微开出一条缝来,厚重的白色窗帘将刺目耀眼的阳光阻隔在外,生着银色翅膀的小知更鸟在被灼热了的金属窗台上蹦蹦跳跳,偶尔扭过小脑袋瞅瞅医疗室内的洛尘,像是永远感受不到太阳散出的炙热光辉、永远不会疲惫。
洛尘眯了眯眼,透过一指长的窗户缝,他能看见学院里一排排修剪齐整的绿植、金属窗台上极其细微的锈蚀、远处形态各异的高楼和矮屋、玻璃窗上星星点点的水痕、白布窗帘上伊卡利亚校徽的暗纹……他甚至能看清什么东西摩擦过金属窗台留下的道道白痕。
等等?白痕?
“那些痕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洛尘心中突然生出疑惑,他嘴上念叨着,一下子翻身起床,跑到窗户前凑近了细细察看,“明明昨天也看过了,那时窗台上还没有这些痕迹的……”
是他昨天晚上从窗口出去时不小心剐蹭的吗?还是说,他今天凌晨回来时不小心刮到了窗台?
但是他来来回回都是乘银知更,不论是飞出还是飞入,他的身体都根本没有可能接触到窗户。
洛尘又凑近了一点,身体紧紧地贴着发烫的窗台。这回他看得相当清楚,那金属窗台上的白色划痕很长,像条扭曲的白色麻绳。
这明显不是知更鸟们用爪子刮出来的,也不会是布料摩擦金属留下的痕迹,倒像是有什么尖锐而且有一定质量的东西在不经意间蹭了一下窗台,摩出刺耳的声响、激出一小搓火花、留下一道爬虫似的狰狞痕迹。
什么东西会留下这样的痕迹呢?
刀子?长矛?尖钩?或者……一柄枪口尖细的长枪……
洛尘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来,忽然发现窗台上方的金属框上挂着一只抓地钩。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
“有什么发现吗?”身后的白夫人问洛尘,他僵硬地转过了头。
“那个男人……”洛尘的声音发着颤,“他是从我床边的窗户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