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仲暂在亭中住下,为了保险起见,荀贞命陈褒找了个可靠的大夫来,又重新帮他上药包扎。
那大夫四十多岁,行医多年,从没见过这样严重的面伤,第一眼见到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跳,不过他没有多嘴询问受伤的原因。等看完,荀贞多拿了些钱给他,叫陈褒送他走的时候,交代说道:“告诉他不要乱说话。”
“荀君放心,此人我认识多年了,是个嘴严的。”
当着亭中诸人面的时候,荀贞说“许仲”是外地来的一个朋友,不过在底下将实情告诉了陈褒和程偃。一则,他两人不会泄密;二则,只有有了区别对待,才能显出重视,而只有显出了谁受到重视,“受重视”的人才会自觉与旁人不同,有助彼此关系的更进一步亲密。
……
许母归家,荀贞可以搬回北边屋中住了。先前因许母年高,可以用“尊老”为借口,把北边屋子让给许母,而现在许仲和他年龄差不多,又只是“外地来的一个朋友”,显然不能再将屋子让出去了。荀贞也没打算相让,而是邀请许仲与他同屋居住。
当世,男子同榻而眠是很正常的事情,和握手一样是交情深厚的象征。
荀贞年少从荀衢读书时,与荀攸的关系不错,两人又都父母早亡,“同病相怜”,晚上的时候,荀攸就常邀请荀贞抵足而眠。荀攸年龄比荀贞大,也比荀贞聪敏,读书也更认真,来了谈兴的时候,经常与荀贞一聊大半夜。荀贞从他这里得益匪浅。
——荀贞和许季的关系能突飞猛进,使许季从最先的疑虑到如今的信赖,两人同屋居住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相处得时间长了,自然就能加深对对方的了解。
他与许仲的交情还没到这等程度,两人只是见过几面,许仲对他多是以感恩为主,还没有发展到私交甚好的程度,按说不该如此冒昧,不过既然说出来了,许仲略微犹豫,还是答应了。也正如饮宴时起舞相属不应或该握手的时候不握,若是拒绝同榻而眠,也是一种失礼的行为。
不过,荀贞虽邀请他同屋居住,却不是“同塌而眠”的想法,他穿越来了十来年,小时候也常与荀攸同居,但老实说,对两个大男人“同塌而眠”还是不太适应,因又搬了一个床榻在室内,两个床连在一起,地方也大,睡着也舒服。
今天还有操练,荀贞不能多陪许仲,把他安顿好后,说道:“仲兄脸上新创,近日最好不要出门,免得碰了风,不好治愈。今日里民要操练,我需指挥调度,……,对了,江禽、高甲、高丙诸人知否仲兄回来?”
许仲自那夜走后,在外边待了两天,荀贞不知道他都去找了谁,因有此问。
许仲答道:“只见了江禽,高家兄弟还没有见。我交代了江禽,叫他暂不要告诉别人,这几天也别来找我。”
“这样最好。等仲兄伤愈,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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