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来一件多高兴的事儿,却没料到在这桑阴亭朱阳里外竟碰上了这么一拨无赖。
第三兰这种人,乐进很了解,他的家乡也有这种人,争勇斗狠,生不畏官,死不畏鬼,便如一个狗皮膏药,一旦被缠上,摘不掉、揭不了,千般无法,万般难治。因此,他初时小意相待,道歉不已,结果没一点用处,反被他们蹬鼻子上脸,越发过分。
乐进的脾气刚毅果断,这件事要发生在别的地方,说不得,他早就拔剑相向。只是,既已知荀贞升迁为本乡有秩,他实不愿给荀贞惹麻烦,故而再三忍耐。他自家忍耐倒也罢了,但此时见荀贞也是一副忍耐的模样,他按捺不住了,抬手拔剑,怒道:“竖子!”
荀贞将坐骑的缰绳交给过来牵马的那个少年,见乐进拔剑,急忙三两步奔过去,按住他的手腕,“当啷”一声,将拔了一半的剑又按回鞘中,说道:“文谦,多日未见,甚是想念。一日如三秋。我是翘着脚盼你归来!终将你盼到。今夜,咱们痛饮达旦。”
“荀君,这竖子……。”
荀贞按住他的手,给他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话,转对第三兰说道:“劳驾,请把我的刀鞘拿过来行么?”一个少年将他起先掷出的刀鞘捡起,递过来。荀贞接住,收刀回鞘,复插入腰间。第三兰说道:“荀君,你刚才这刀鞘投得够准,……,瞧见没有?小温到现在还在抱着膀子叫疼。”荀贞笑问道:“怎么?伤着了没有?……,要不要我把他的钱也赔出来?”
第三兰哈哈一笑,往前两步,拍了拍荀贞的肩膀,说道:“荀君乃本乡有秩,小温一个黔首小民,他得罪了你的朋友,活该受罚。这钱,不用赔了。”
荀贞略挪肩头,让开他的手,笑道:“如此,多谢第三君的好意了。”
“荀君,你今为乡宰,是俺们的父母,日后还要请你多多照顾。”
“何必客气见外?今天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乡中四姓,高、费、谢、第三,尊族之名我是久仰了。‘照顾’二字不敢当,该说以后我还得多倚仗君族。”
“荀君若有令,自管吩咐就是。”第三兰欢畅大笑,指了指被拢在一处的那两匹坐骑,说道,“马且存此,俺可就在里中等你送钱来了。”
“一个时辰内必给你送到。”荀贞拱手告辞,拉住乐进离去。
等他两人走远,看着他二人的背影,第三兰收起笑容,“呸”了声,说道:“‘不打不相识’?不如说是‘不打不识相’!……,名门子弟,颍阴荀氏,二十来岁就乡有秩,带绶携印,俨然也是个百石吏。嘿嘿,嘿嘿。黄口孺子,无胆小儿。……,呸!”状甚不屑。
一个少年略带担忧,说道:“我在繁阳有亲戚,听说这姓荀的在任繁阳亭长时,抓过一个叫武贵的,直到现在还被关在亭舍犴狱里没有出来;又曾带人驰援临部,夜半击贼,——不像个怕事软弱的。
为优化阅读体验,本站内容均采用分页显示,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