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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中,他顾不上盥洗,也顾不上换衣,径往后宅,来见他的父亲。
陈珪却竟还未起床!
陈登催促侍女快把陈珪叫起。
在室外等待的时候,他心中想道:“荀广陵秣马厉兵,备战下邳,淮浦离广陵甚近,父亲与广陵士人多有交好,不可能没有得知消息,当此时刻,却高卧不起,想来定是已有成算了吧?”
果然知子莫如父,知父也是莫如子。
陈珪确是已有成算。
荀贞此前就曾多次遣人和陈登交往、和陈家交往,如今兴兵在即,自是不会忘掉陈家,便在陈登赶回家中的前一天,荀贞才刚又遣秦松来到陈家,和陈珪密谈过一番。
陈登等了好一会儿,才见陈珪从室内出来。
见儿子立在室外廊上,被寒风冻得脸颊通红,陈珪一边整头上冠带,一边笑道:“虽是入了春,天尚寒冬,你不在郯县待着,跑回来作甚?”
“今日休沐,故得空归家,拜见父亲。”
“我看你不是回来拜见我,是在郯县听到了什么风声吧?”
“父亲料事如神!登的确在郯县听到了点风声,因事关重大,不好遣人送信,故而趁着休沐,赶回来一趟,想与父亲商议。”说完这句话,陈登又问道,“不知我二兄何在?”
陈登的兄弟不少,有两个兄长,三个弟弟,弟弟年少,不足谋大事,是以他问两个兄长何在。
陈珪说道:“你回来得不巧,他俩都不在家。”
“……,去了哪里?”
“一个去了良成,一个去了广陵。”
良成是下邳最北边的县,在下邳的西部,离下邳县不远,离东海郡更近,北上四十里便是东海境。陈登长兄的妻子是良成人,这去良成的,定然就是陈登的长兄了。当此时刻,陈珪让次子去广陵,而让长子去良成,用意很明显,必是让长子去说服他的妻族,为荀贞出力了。
陈登眼前一亮,说道,“父亲是想?”
“昨天秦文表又来了家里,给我带来了一封荀广陵的亲笔信。”
“敢问父亲,荀广陵在信中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不外乎斥笮融之恶,责陶恭祖之偏私。”
“就这些?”
如果只有这些内容,陈珪怎么会把长子遣去良成,把次子派去广陵?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陈珪笑道:“就这些还不够?”
“……,父亲!”
“哈哈,荀贞之信中说,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