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躁动。隔壁是一座马厩,里面是两个略有不同的粗壮呼吸——应该是两匹北地特有的壮马。
他在黑暗中露出笑容,想起以前奔波劳碌的日子里,在不同国度的人家借宿的情景。
显然,这是一户普通的四口北地人家,那两匹马,应该一匹是耕马,另一匹是服役与打猎共用的骑马,大概是向领主租来的,看这周围的糟糕环境,估计那几头猪也不是自己的,而是为领主的餐桌而特地圈养的——天知道,这种天气下那些一看就是粗疏放养的猪要怎么生存?这里毕竟不像南方那样有着截然不同的细致畜牧手段。
记得很久以前,她——那个脏女孩儿也对自己说过,想要来北方看看。
看看这么冷的天气下,北地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不知道他们养不养小猪?”她眨着好奇的眼睛望着自己。
但那时,自己只顾低头擦拭着腿上的兵刃。
北地人养猪吗?现在有答案了。
得把这个记下来啊……以后可以一起告诉她。
只是现在……
下一刻,这个男人就褪去脸上所有的笑容。
躺在地上的他紧紧咬着牙,终结之力汹涌而来,从每个毛孔里渗出,促使着全身的伤口进一步收口、修复、愈合。
然而这个过程充满了更加可怕的一波波剧痛,更加难忍的一道道奇痒。
就像过去他无数次的挣扎一样。
但男人只是在颤抖和冷汗里,嘴角微弯,露出苦涩的笑。
还行。
至少,不用再忍受拉蒙医治他时的喋喋不休和冷嘲热讽……那大鼻子医生的无聊唠叨,杀伤力简直堪比魔能师啊。
终结之力如浪潮般一波一波地涌上他所有的伤口,逼迫着他的神经,他的肌肉,他的骨头,加速回复、自愈、重组。
汹涌的剧痛和冲击让他在颤栗中紧紧闭眼,上下眼皮简直要融为一体,额头上不住地冒出冷汗。
半晌过去,他终于不再颤抖,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他咬着牙齿,舒了一口气。
多久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了?
他努力翻过身,口鼻擦过污秽不堪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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