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之前说‘看紧她’王子殿下”詹恩公爵的声音在会客室里响起带着刻意的嘲弄和压抑的怒火以及风雨欲来的不祥意味“我指的绝对不是大庭广众之下绑架我妹妹……”
然而公爵的对面坐在一张名贵扶手椅上的泰尔斯王子却表情木然心不在焉。
绑架?
晨光洒满室内泰尔斯望着小几上的一杯异域花茶疲惫不堪。
对绑架。
只是被什么绑架?
被杀手?被敌人?被权力?被环境?被诡异难言的邪恶绑架?
辩护师的脸庞出现在他眼前一时失态嘶嚎痛苦不堪一时又痴痴傻笑天真开怀。
泰尔斯的目光定在杯中似真似幻分辨不清的倒影上。
还是被每人各自的终此一生也逃脱不掉的命运?
詹恩不留情面的指责还在继续:“作为一国王子身当公爵之尊你不负责任地脱离计划行程自以为是地甩掉护卫人群就只为到底层市井猎奇一游‘与民同乐’……”
脱离计划。
甩掉人群。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
那怪物在不祥白烟中的疯笑声恍惚在耳边响起令他越发烦躁。
真的吗?
他泰尔斯·璨星。
他能真正脱离什么?
又能真正甩掉什么?
“装扮成小丑和卖花女到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地方找乐子当街卖艺穷巷斗殴私闯民宅一路留下无数烂摊子回来时还伤痕累累……”詹恩仍在喋喋不休。
伤痕累累。
泰尔斯垂下目光:他的颈部和手臂、腿部都包裹着厚厚的绷带大部分被掩盖在衣袖之下散发出淡淡药味儿全是昨日留下的各色伤口:擦伤、磨伤、划伤、撞伤疼痛难消……
是啊他早就伤痕累累了。
早在今日之前。
但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相比起昨夜被抬回来后高烧卧床的马略斯以及远超他意料的在刺探血瓶帮以及猎捕洛桑二世一役中受伤的众多属下们:米拉、僵尸、罗尔夫、符拉腾、涅希……
甚至相比起斯里曼尼最后的下场……
相比在这场斗争中发生的伤亡……
“……甚至在城北点燃了整整一大车的庆典焰火引发近几年来最大的人潮集聚差点把北门桥踩塌……”詹恩的话一如既往地铿锵有力仿佛他正坐在审判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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