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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前更加剧烈的震颤从脚下传来,脚底下泥沙飞扬,海水渐渐上漫,从膝盖淹没到大腿,但周安静静地站在李胜面前,泛着黑光的秋水横在胸前,他的手指缓缓地掠过刀身,轻轻扣住刀尖。这不是任何刀术流派的起手式,他全身上下都是破绽,但李胜就是看的心惊胆战。
但他不敢跑,也不能跑,因为一跑,他的上半身会断,会死。
周年的动作就像是祭司在为祭典做准备,默默地擦拭长刀,带着虔诚的心斩下祭品的头颅。
李胜就是被押上祭台的祭品,刺骨的杀气在这海水上涨的沙滩上弥漫,祭品注定要死,时间所剩无多。
“我说,能绕了我吗?”大片的鲜血从李胜的嘴里溢出,让求饶的声音变得模糊而颤抖,但他还是心存希冀,只要面前的大哥能放他一马,凭借老头子的能耐自己现在这样还有的活。
能活,谁想死?
“你还挺有意思。”
“觉得有意思能…能放我一马吗?嗬嗬,我知道错了,咳咳,大哥,求求你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了。”鲜血呛到了气管,话语开始断断续续,但李胜还是强颜欢笑,但笑着笑着,眼泪就涌出眼眶,苍白清秀的脸上清澈的鼻涕蜿蜒。
“我不该派人暗杀你,我会赔偿的,要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李胜的话越多,吐的血也越多,淡红色在他身下扩散开来。
“求求你了,求求你,求求……”大量的失血让李胜开始缺氧并神志模糊,他反复的无意义的重复着一句话,大颗大颗滚烫的眼泪掉落进变成淡红色的海里。
“很抱歉,不能。”周安声音冷淡,并没有被李胜现在的样子所打动,看上去很可怜却丝毫不值得同情,因为周安不觉得自己当初在旭日塔上如果跪下求饶就会被那两个杀手放过,虽然他也不会那么做,但现在也是如此。
如果哭泣就值得被原谅,那无数死刑犯的眼泪就能构成汪洋大海。
做了什么事就应该承受相应的后果,断手的断手,断脚的断脚,当死的即死!
大部分事情周安都能原谅,但唯独吓到了自己的女孩就是最不能饶恕的过错!
人总认为是自己做出了选择,事实上,他是被选择了,或者说他被那些早已为他准备好的东西选择了。
海水已经没过了腰间,但周安根本没有挪动身体,长刀翻转从肩头闪过,斜置于后背,左手反手捏住刀背。
最后的炁流在身下运转,肌肉开始重新收缩,海水带着特殊的律动像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