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鸥彷佛用腹部拍打水面似地低空飞过眼前。我想起老妈。如果我说自己和流浪汉亲昵地聊天的话,她一定会当场昏倒吧。那让我感到愉快,所以我回答:
「好,我会偶尔过来看看的。我有三个感情很好的朋友,可以带他们一起过来吗?」
「啊啊,没问题。」
虽然时间还很早,但我说声晚安后,便离开了河边的公园。因为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话可说,再见又不能用在刚认识的人身上。于是在某个秋天的傍晚,我交了一个名叫德先生的流浪汉朋友。
我下一次来到河边是两天后的事情。那时淳和直人也跟我在一起。阿大要上高中的夜间部,所以这次就不来了。因为空手过去总觉得不太好意思,我们在便利商店买了经济包的洋芋片和矿泉水。这次的天气是阴天,冷飕飕的风从山脚下吹过来。
由于我稍微夸张地转述了德先生说过的话,因此老实的直人似乎完全把他想像成一个漂泊不定的哲学家了。脑袋聪明的淳当然也很容易起疑心,所以并不太信任德先生这个人,不过他确实也觉得很有趣。
在德先生坐著的长椅前,我们三人围成一圈坐在地上。总觉得我们就像跟耶稣基督求道的年轻使徒一样。在隅田川对岸,玻璃外墙的圣路加双子大楼宛如未来的圣堂般耸入云霄。
「那个,我可以从基本的地方问起吗?」
淳用老成的语气说。
「您住在哪里呢?我并不是指哪个场所,而是指住在什么样的家。」
哲学家流浪汉也不甘示弱地说:
「帐篷。最近量贩店有在卖摺叠式的轻便帐篷。」
「什么嘛,这不是跟我们一样吗?」
这么说的是直人。我们升国三前同样也用帐篷露宿在新宿的公园,我的心中涌现出一股亲近感。
「然后我就一边移动到喜欢的地方,一边过活。现在是秋天,所以我还待在东京这一带,不过等到天气变得更凉一点时,我就会到九州南方或冲绳去,而且那边也有朋友在。我就这样过著毫不间断的旅行生活。」
直人的眼睛闪闪发光。
「真好,那么夏天就是去北海道吧?因为生病的关系,我被禁止从事户外活动,真叫人羡慕啊。」
直人这么说,只有他一个人拿著薄盐口味的洋芋片,因为患有早衰症的他不能吃重口味的东西,也不能过度日晒。我和淳拿的则是辛辣的BBQ口味。
「不,这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只是不习惯在一个地方定下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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