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与头发类似,又细又柔,高雅地遮盖在嘴上。代助用双手在丰满的脸颊上摩挲了两三回,同时在镜前照照自己的脸蛋。他的动作就同女人搽脂粉时一式一样。他实际上是个一旦有必要,就会去搽上脂粉以炫耀一番自己的长相的人。他最不喜欢罗汉那样的身架和脸相,每次面对镜子,他就会这么想,呵,幸好没生就那副尊相!与之相反,当听到别人夸他生得不同凡响时,他绝没有任何赧颜的感觉。他就是这样打发着自己在旧日本的生活。【学校闹事:指东京高等商业学校(一桥大学的前身)的师生联合起来抗议文部省在东京帝国大学内设置商科的事】【阿罗汉:是小乘佛教中有无上功德的菩萨,由于多年艰苦修行,佛相瘦骨嶙峋】
大约是半个小时之后吧,他面对餐桌开始用餐。他啜着红茶,同时在烘烤过的面包上涂白脱。这时候,名叫门野的书僮拿着折为四折的报纸,由客堂间走进来,把报纸放到坐垫旁边,同时用虚张声势的腔调说道:
「先生,发生了非同小可的事啦!」
这书僮有话对代助说时,总是口称「先生、先生」,并使用敬语讲话。起先,代助苦笑并提出过一两次抗议。但书僮听后说道:「嗯、嗯,不过……我说先生……」随即又叫起「先生」来。所以代助只好无可奈何地听其自然了。于是习惯成自然,到了现在,唯有这个青年可以随便口称他「先生」。代助设身处地替书僮想想后,也开始明白:实际上,这仆人除了用「先生」来称呼代助这位东家之外,确实没有更恰当的叫法了。
「是不是闹学潮了?」代助神色泰然地吃着面包。
「唔,真叫人痛快,对吗?」
「是反对校长?」
「嗯,反正得辞职吧。」书僮感到幸灾乐祸。
「校长辞职什么的,你就能从中沾得一些好处?」
「先生别取笑。那么计较得失是不会感到痛快的」
代助仍旧在吃着面包。
「嗳,我说你知不知道那是真的讨厌校长而要赶他走呢,还是另有别的利害关系而要赶走他呢?」代助边问边提起铁壶朝杯里的红茶续开水。
「真是不知道哪。先生您了解那是怎么回事吗?」
「我也不了解啊。尽管不了解其中的情由,但我想,当今的人们不见好处是不会那么闹事的。看来背后有文章。你说呢?」
「哦,是这么回事呀」
门野的表情变得认真一些了。代助却没再吭声。门野这个人的头脑不很灵,即使一味深入地往下谈,门野也只是一知半解地勉强答着「哦,是那么回事呀」就算过去了,究竟是同意还是反对?完全不得要领。所以代助是以漠然的态度来对待这个青年的,他觉得不宜让门野想得太多。但是门野既不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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