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也不需要太勉強,要是辦不到我們還是可以自己閃一下。」
硃砂似乎也想起了神王殿上發生的事情,他可不太想看璧柔為了擋下攻擊又受重傷。
「反正即使鮮血淋漓、支離破碎,我也會自己好的啦!我說沒問題就是沒問題!」
范統不知道該說她好強還是自尊心高,至少這話在他聽來是頗有問題的。
鮮血淋漓、支離破碎的畫面可以不要讓我們看到嗎?這樣好像我們逼妳死也要保護我們似的,我不想背負這種莫名其妙的罪惡感啊!難怪月退不喜歡穿妳打鬥,當年他才幾歲,要他看妳這樣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心理壓力鐵定很大。
在他們站在場地邊緣討論這些沒營養的話題時,中央的兩個人也準備開始了。
邪咒入體後,壓制原有限制的效果是立即的。月退感覺自己熟悉的力量回到了身上,只是之前在虛弱狀態下強行催動天羅炎器化所造成的後遺症,依然存在他的右臂,揮舞了一下右手,那難以忽視的疲憊感,讓他確認了自己仍舊狀況不佳。
儘管如此,他還是決定以右手持劍。戰鬥將至的感覺使他心情逐漸平靜,彷彿讓他想起了過去──他還住在聖西羅宮時,也是這個樣子的。
黑暗寂寞的世界中,唯有與劍為伍時能讓他感到安寧。
修練時他可以忘記所有的事,放空自己,一心一意就只投入其中,不會去注意時間的流動,不會去思考自己已經多久沒有跟人交談過,也不必藉由曾有的記憶,想像周遭世界的模樣。
他其實是討厭進行想像的。因為他只能想像,他失去了真正親身接觸、體驗、看見的能力,就只能幻想而已。他總是想著,這是多麼無能無力的處境,而過去的他,也已經麻木到不懂得悲哀。
現在他已經不需要靠幻想來支撐起自己的世界了,站在他身後的同伴是真實的,立於他面前的對手也是真實的。拔劍出鞘後,他的注意力便全然投注於伊耶身上,伊耶也是一樣的,短暫的對峙,只為了尋找一個好的出手時機。
他們不單只做劍術的較量,因此能使用的,是所有的能力。
相較於伊耶的急性子,月退顯得一點也不急躁。就算知道限制解除只有三十分鐘,他仍有相當的耐心等待對方先出手。
隨著紫紅色的光芒縈繞上伊耶的劍,場內的空氣也出現了明顯的變化,那種瞬間緊繃起來的肅殺感,是不容人忽視的,彷彿一開始就打算拿出真正的實力,伊耶採取的攻擊方針,顯然完全不想浪費時間。
以劍做為攻擊手段的話,首先要做的就是拉近距離,當伊耶的身形在原地消失,月退也動了他的右手,看似平凡無奇的一揮,角度與位置卻剛好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