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难医。
石威宙和石威洪解了毒已无性命之忧。只是那毒霸道,少不得伤身,身体有些虚弱,须得调养一段时日。然这比之他们惨死的长兄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
石家遭逢此变,昔日门庭若市如今却有些门可罗雀,上门吊唁之人不多。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莫过于此。许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只停灵七日,王彩凤就发丧了。
望着那一溜溜抬出去的棺材,当真是令人说不出的心酸。
顾惜朝虽然与石家双胞胎玩的很好,与那性格爽朗的石威宇亦是极为投契。见那随风飘动的白幡,悲声问道:“娘,您说是什么人如此狠毒要行此杀人灭门之事?”
预留的活口已经被杀,本下了生死符的两人也迟迟未出现,想来一时半会儿想要查出幕后真凶也不容易。天下之大,任你武功再高,想要抓一个毫无线索的真凶都不容易。
只是这大致的凶手却不难猜,石家堡虽然退居江湖,却供着先帝御赐“尚方宝剑”。石满堂嫉恶如仇,就连下面的儿孙亦具是忠肝义胆的侠义之辈。石家堡在江湖上义字当头,口碑极好。若是拉过什么仇恨,大约就是前些日子喝醉之后,扬言要以手中尚方宝剑占尽天下奸臣,碍着了一些人的利益罢了。
“江湖上只怕没有人能够有足够的东西同时诱惑这许多高手做这见不得人的勾当,左不过是朝廷的那些肮脏之事罢了。”
“娘是说奸相?”顾惜朝问道。
“哪一个并不重要,奸佞之臣蛇鼠一窝,并没有什么区别。”石慧拍了拍顾惜朝的肩膀,“朝儿,这上面的权势富贵是扎手的。”
“可是富贵晃人眼,天底下能有多少人学得来诸葛先生的无私,娘的逍遥?”顾惜朝道,“只怕还是俗人多些!”
逍遥?石慧摇头轻叹,她何来的逍遥,不过是所求与人不同罢了。她做过高高在上的皇后太后,亦做过权掌天下的君主,可这一声最为心安的时候却是在大明湖畔做乞丐婆的日子。
“人活在世上又何来真正逍遥,吾之逍遥不过是那朝堂上没有心中所求罢了。娘的一生委实有许多执妄,看不破参不透,倒是希望他日你能悟出三分逍遥。”
她的这条道太长,中间曾经有过无数犹豫,怕自己的执着却非堂堂所求。可是她终究无法放弃,无论是为了堂堂,还是与任慈相守,都是她无法割舍的。哪怕知道只执妄,她也只能继续走下去。
“我以为娘会教导孩儿学诸葛先生忠君爱国。”顾惜朝幽声道,“娘就不怕我学坏了?”
“我的儿子如何能学坏了?”石慧自信一笑道,“只要你能够守住底线,不是无法无天,娘还是希望你过得逍遥一些。诸葛先生自是极好,我却不想你学他,那样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