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越停着一辆柏正的车, 这是他十七岁生日徐学民送的,一直搁置在学校车库里。
柏家的东西柏正不再动,全给老柏总送了回去。
柏正看一眼满脸写着“完蛋”、心不在焉的少女, 他忍住笑, 为她系好安全带, 启动车子。
柏正知道她现在纠结畏怯, 便也不吭声,专注开着车。
雨珠击打车窗, 水花四溅开,又被雨刷抹去。
到了喻嗔家附近,柏正再看喻嗔时,她依旧红着眼圈不吭声。
以这姑娘的脑洞,思绪如脱缰野马,估计都想到特别糟糕的后果了。
他停稳车, 开始解自己衬衫扣子。
喻嗔吓得回了神:“你在做什么?”
少年只解了三颗扣子, 他抬手按亮车里的灯,灯光下,他露出一小片胸膛, 还有性感的锁骨。
爱运动的少年,身材本就爆炸好,即便穿着衬衫, 也隐隐能看到肌理轮廓。
她像一只慌慌张张的小鹿,恨不得立刻跳下车,柏正忍住笑, 说:“别怕, 只是给你看看我的伤痕。”
最后两个字总算让喻嗔镇静了几分。
她小心抬眸看他。
“你之前不是特别好奇吗?脖子上这个伤,是牧梦仪用刀划的, 她那时候真想我死,划得十分用力。后来我为了气她,故意在脖子上文了一只凶兽穷奇,让她每每看到我,一下子就想起那件事。
也是在那一年,我学会了抽烟喝酒打游戏。你也知道,我不是柏家的儿子,从小所有人就说,我长大注定是个败类。
我心想,要是能看到他们这些人胆怯、跪地求饶,当个败类有什么不好?”
温暖的车灯下,少女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安静地聆听。
他眸中带着笑,嗓音情不自禁低了几分:“唯一的不好,是你会讨厌我。这才是世上最糟糕的事,所以即便所有人都觉得我注定是个败类垃圾,但是有一天,我要你看到,我可以很好。”
喻嗔呼吸声都放轻了,她忍不住点点头。
柏正弯起唇:“我在暗夜待了太多年,未来我会站在你能看到的光芒下,那个时候,你就不会害怕了。”
喻嗔眨了眨眼睛,明明不是告白的话,可是她莫名觉出几分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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