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了一千块,出租车一路疾驰。
到医院是三个小时之后了,一路上她的手机响过几次,她知道是沈适,直接拒接。医院的深夜从来都静的厉害,上一次经历这样的时刻也是深夜。陈迦南还记得她上次站在重症监护室外面的样子,像是一寸一寸的凌迟。
毛毛拎了稀粥过来,让她先填点肚子。
“吃不下。”陈迦南一动不动的盯着监护室的窗户,脸颊泪痕已干,“我妈怎么样了?”
“医生说,今晚怕是撑不过去了。”毛毛哽咽道。
陈迦南的眼泪在眶里打转。
“外婆呢?”
“在病房睡着呢。”毛毛说,“熬了好几天下午没撑住晕了过去。”
“我那天回来不是还说去旅行了吗。”陈迦南轻轻说,“怎么就这样了。”
毛毛沉默的叹了一口气,抹了抹眼角。
半晌陈迦南侧过头道:“你们都在骗我是不是?”
监护室外面的走廊除了她们俩再无他人,陈迦南看着里面插满管子的女人,一想到明天就再也见不到了就难受的活不下去。
“南南。”毛毛说,“还记得去年新年的那天晚上你开车来接我吗?林枫不放人,你的眼神我至今都忘不掉,天不怕地不怕的。”
不知道毛毛怎么会说起这个,陈迦南皱眉。
“你一向不爱管闲事。”毛毛说,“除了大多时候我能应付之外,其实你知道那天那个事儿小儿科,可你还是掺和进来了。”
陈迦南面无表情。
“因为你知道他在那儿。”毛毛直视着玻璃窗,“后来我想过很多次为什么林枫那么容易就让我们走,还有后来他在北京截了你去喝酒,你这么聪明有一万个理由可以躲开的。”
陈迦南毫无波澜。
“你好几次拐弯抹角打探他我都清楚。”毛毛说,“还有姚姚。”
陈迦南脸色慢慢变了。
“我记得你去北京报道的时候,那天晚上我们俩请她去酒吧玩。”毛毛说,“她本来没有机会认识江坤的对吧?”
陈迦南挺直背,站直了。
“是你让她去吧台拿酒。”毛毛说,“江坤就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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