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也跟我聊过你。”陶晓东接着说,“那时候还没那么熟,聊起来的时候说了很多你们年轻时候的事,我听着都觉得好。”
唐宁喝着茶听陶晓东说话,脸上始终是淡淡的笑意,不明显可也没冷着脸。
“所以既然唐医生都问了,那我也问一句。”陶晓东问得干脆,“唐医生怎么想的?我也听听您的意思。”
哪有这么聊天的,没这么聊的。
唐宁有那么一瞬间有点接不上来。
“您是舍不得汤医生了吧?”陶晓东扯起唇角笑了笑,没有丁点讽刺的意思,就是朋友之间打趣着开个小玩笑,“要是我我也放不下,我舍不得这十多年。”
唐宁沉默着,过会儿突然笑了。
“我说对了?”陶晓东眨了眨眼。
唐宁还是笑,笑过之后却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问:“最近雨大,言哥手疼了吧?”
“这我真没听他说,我俩见得也不多。”陶晓东说。
唐宁说他可能会手疼,手受过伤,腕骨断过。
陶晓东惊讶过后皱起了眉:“伤得重?”
“重。”唐宁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用他的手换了我。”
从别人嘴里听故事,听得却不太从容了。陶晓东越听眉越皱得深。
也是一次活动,山路上开车,车上俩人。汤索言累了,坐在副驾上休息。对面来了辆重卡,司机疲劳驾驶,突然朝这边冲了过来。汤索言反应过来伸手推了下方向盘,车强行扭了个方向,最终撞在了车的右前侧。
“所以他雨天手疼,累极了也手疼。”唐宁一只手微挡着外套,另只手给陶晓东倒了杯茶。
一顿饭吃得不算久,前前后后都算上也没两个小时。两人各自开了车,从餐厅出来各自回家。
也是不禁念叨,车开到一半,雨倒下起来了。
下得还不小,雨刷器非常频繁地反复刷着,雨有点挡视线。
唐宁说汤索言差一点点就失去了右手,那是医生的手。为此唐宁犯了很长时间的心事,觉得后怕。汤索言开解他说,他的手是治眼睛的,唐宁的手是治心脏的,都很重要,可人没了眼睛还能活,没了心脏却不能。
人在出事时都是出于本能,谁还会想起那么多。那样的瞬间没有什么价值不价值,都是在意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