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陶淮南一直希望他哥能找个好人定下来,但他哥好像从来就没这心思。现在终于有了,陶淮南比谁都希望他俩能好。
陶晓东跟他聊了会儿,听见迟骋在那边让陶淮南开空调。陶淮南不喜欢空调,觉得干,所以总偷着关。身体又没那么好,冷了凉了容易感冒。迟骋找不着遥控器,让他别藏。
陶晓东说:“你俩快点收拾睡觉,让苦哥学习别太晚。”
陶淮南说好的,又跟他哥说了声晚安,挂了电话。
“小南懂事。”汤索言和他说,“你把他带得很好。”
“他总想得多,”陶晓东想着陶淮南,语气很柔和,“心里太敏感了,我有时候觉得他像个小动物什么的,对自己人亲近,对别人都很警惕。”
汤索言用弯起的食指关节在眼睛旁敲了敲:“因为它。”
“嗯。”陶晓东点头,“心里害怕。”
汤索言对陶淮南的情况很了解,那么一双漂亮的眼睛却带了缺憾。汤索言跟陶晓东说:“临床迟早会有方案,科研一直有进展,只是还需要时间。”
方案现在也有,只不过效果不明显,而且只能减缓。陶晓东对这个已经太了解了。他扭头看着汤索言,点点头说:“那我就等着汤医生治好我弟弟。”
这话也有点半开玩笑的意思,汤索言说了句:“也是我弟弟。”
陶晓东眨了眨眼,笑起来的时候眼尾弧度很柔和。
每年圣诞店里人都得出去撒野一通,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多数都是年轻人,闹起来也真够呛。陶晓东手都这样了,他喝不了酒,就意思意思喝了两口凑个气氛。
汤索言也在,其他人不太敢闹他,不管见多少面都觉得这位带着仙气儿一样,玩笑开多了都像是不尊重了。所以吃完饭他俩就回去了,把空间留给他们,省得放不开。大黄不能走,他得陪着这些小祖宗。
街上圣诞气氛很浓,喜气洋洋的。
陶晓东说:“大学那时候,我在美院,田毅在你们医学院。圣诞的时候他、我、还有老夏,我们仨去酒吧。那是我第一回上酒吧,大一那年冬天。”
刚才路过一个酒吧,陶晓东看见就突然想起了十多年前的事儿了。
“我那时候还穷呢,他们俩也就是普通学生。我们仨反正也就是瞎凑热闹。来了个两个小蜜蜂,挺漂亮,坐下就开始喝酒。我们还当她俩要拼个桌,以为这是想吊我们,老夏和田毅那俩傻子还挺来劲,就跟着喝。我不敢喝,他俩喝多了我得给他俩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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