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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看了一眼几个青年,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叹口气道:“尔等几人无论心志还是见识,比分家而去的六个公子差了太远……”
几个青年面色涨红,皆言道:“他们从小被刻意培养,吾等却被刻意放任,一边是精英教育,一边是纨绔怂恿,家族想的是我们不要争权,故意把我们往歪了培养,现在缺继承人了,才把我们突然拉出来,短短半年时间,吾等怎能比得过那六个人。”
茶会主人又叹了口气,道:“尔等之言,却也有理。”
他强行摁下心中无奈,开始对几个青年谆谆教诲,指点道:“天策府那些人为了征召府兵入伍,把无数妇孺撵到河北那边,如果是往常时节,这还不算恶孽,偏偏现在乃是青黄不接,百姓即使待在家里也难温饱,他们被人撵离故乡,只能到处流浪逃荒,最先出现的恶孽,就是相互易子而食……”
另一个世家老辈接过话茬,补充道:“顾天涯乃是黔首出身,曾经挨了十八年的饿,放眼天下人物,他算是最同情百姓的一个人,甚至不是同情,而是感同身受,所以当他看到百姓易子而食的时候,他心中必然会滋生出大恨之意。”
在场青年面面相觑,满脸不解的问道:“可他前次已经哭过了啊,据说天策府那些人已经表达了歉意,有人领了三十军棍,其他人各领二十军棍。”
世家老一辈面带冷笑,提醒道:“如果你当了十八年饥民,看到别的饥民易子而食,你心中的恨意是二十军棍能平的吗?千万不要小看了顾天涯的仇恨之心。这个人,睚眦必报,偏偏,他把百姓当人看……”
茶会主人慢悠悠而笑,淡淡道:“天策府虽然和娘子军交好,但是这个交好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世家众人再次抚掌而笑,皆言道:“所以咱们可做壁上观。”
几个青年终于明白过来。
但他们为了表现自己,忍不住又开启一个话题,故作夸张的道:“顾天涯虽然不能执掌大权,可他仍旧担任着驿长的官职,今次去了五阳县之后,他直接逼走了五阳县的几个武官,至于县令和县丞,恐怕也难撄其锋……这岂不是说他已经执掌了一县之权?”
稍作停顿之后,又道:“如果长此以往下去,他仍旧会有执掌大权的机会。”
在场世家皆叹口气,明显对几个青年失望无比。
茶会主人面色惆怅,显然也是难掩失望,问几人道:“他妻子是平阳公主,他身后站着二十万大军,如果连一个驿长都不准他当,你们觉得这种事情有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这原本就是世家和皇族的约定。世家退还两成田亩粮仓,顾天涯不准进入朝堂掌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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