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又一事
边关的风一向很大, 黄沙漫天,空气中都充斥着呛人的味道。
高高的城楼之上立着一个人,正凝目往下看着不远处空旷的平原。
“世子。”
他身后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
沈行舟闻声也没转头, 面上一丝神情变化都没有,只淡淡地开口道了声:“何事?”
来禀报事情的手下虽然最近这两三年多看惯了他这样的表情, 但还是有些不能适应,不过也还是压着心思回复道:“盛京来信。”
听到盛京二字,沈行舟的眼神动了动, 随即才转过身, 一边迈步准备走下城墙, 一边瞥了眼手下, 继而问道:“谁寄来的?”
手下正跟在他身后,闻声便道:“回世子的话, 是谢大公子。”
说到这儿, 手下心中也疑惑得很, 自家世子分明跟谢府的大公子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 谢大公子今年刚刚考取了会试的会元, 殿试的一甲应当不成问题, 谢阁老又势大,将来在朝堂上的成就说不定就不可限量,自家世子非但不留在盛京维系关系,反倒一直待在阳城,也是怪哉。
若是乱时,留在这里还能积累战功, 为自家世子增添履历,可如今太太平平了几十年了,留在这儿还不如回盛京呢。
再说了,他们家世子今年都十九了,再过一年便要及冠,旁人这会儿不是当爹就是成亲,起码也订了亲,可自家世子却还是孤身一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连相看都不相看。
这样想着,手下便犹犹豫豫地开了口:“世子,您要不然回一趟盛京吧,属下听说老夫人提了好几次,要替您相看未来的世子夫人。”
听到他这话,沈行舟往下走的脚步顿了一顿,面上神色也瞬间暗了下来,随即沉声便道:“此事不必再提,我自有打算。”
他声音冷的不行,手下一时也不敢再多说。
谢琯在去年时嫁到了琅琊,谢府的嫡长女出嫁,真可谓是十里红妆,半分不夸张,事前谢珝自然是给他也寄了请帖,沈行舟本来不愿意回去,他对谢琯的心思就算旁人不知,谢珝也自然是知道的,他不明白谢珝的意思。
是想让他当做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么?
可是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能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他自从谢琯定下亲事以来,就从盛京来了阳城,如今也在这里待了这么久,阳城漫天的风沙也没有把他的心思埋下去,反而吹刮得愈发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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