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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江婺赶紧拎了拎裙角。古代的裙子就是这么累赘啊,怪不得大家小姐身边都丫鬟簇拥的,没人扶着还真容易摔跤。她当初就该弄套丫鬟的衣服穿的,失策失策。
广常扶她到树荫下站稳了,才收回手。
江婺问了一句:“你现在可忙?”
广常摇摇头:“这会儿不忙。您有什么吩咐?”
“就是想让你陪我走走。”
“是。”
江婺一顿,转头看着他,微微皱了眉头:“我又不是你的主子,你用不着对我这么尊敬的。”
闻言,广常抬头看了她一眼,还是又立刻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江婺见此,只好随他去了。她轻摇着团扇,慢慢地沿着树荫走着看着,广常就跟在她身后,倒像成了她的小奴才了。她心里为这个想法好笑,又不禁歪头打量了一下他。
这才发现,广常也长高了,而且长得比无殃还要明显,已经不比她矮多少了。手长脚长的,发育中的少年跟一株纤细又坚韧的小白杨似的,不难看出以后是个高个子。
她不禁感叹了一句,“广常都长这么高了啊。”
之前她忙着毕业的事情没太留神,这边又还没热起来,穿得厚实不明显,现在孩子们穿得单薄一些,她仔细一看,一个一个都抽条啦。
想着他年纪小小失去父亲,卖身为奴,也是个可怜孩子,就关心了一句:“你既长高了,衣裳可还合身,可要我为你备置些?”
广常一愣,却忙不迭地摇头,“我是下人,府里每年都会量身做衣裳,没有不合身的。您不用费心了。”
江婺看了一眼他身上不变的灰蓝色黑边束腰袍子,猜想这大概算是他们的制服吧。既然他有穿制服的规矩,而且每年会量身制作,那就算了。
不过想一想,连个下人每年都有又合身又新鲜的衣服穿,无殃作为一个小主子竟然只能穿着经年的旧衣服,可见上面有多苛待了。
她叹了一口气,转而问:“自我上回跟你说了,无殃可是每日与你练武健身?”
广常回道:“是。主子每日卯时便起,练功一个时辰才吃早饭,大半年来从不间断。偶尔……只练半个时辰。”
江婺算了算时间,顿时明白这个偶尔是什么时候了。不就是她来的这一天嘛,早叫他不要等了,却还是巴巴地跑回去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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