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他话落的瞬间, 霍靳珩一刹抬睫。
沈淮川也是同时定住,有点不可思议地抬起头。
他接着看向霍靳珩。
霍靳珩背脊微僵, 微抿的唇泛出白色,一向沉静无波的黑眸里像有什么道不明的东西在涌动。
他们俩这反应有些反常,季扬感觉到,狐疑在他们俩脸上游了一圈,“怎么了?”
“你刚刚说……”霍靳珩缓缓放下咖啡杯,音线明显低了几度, “她叫什么?”
秦野没发现他的不对, 扒拉着沙拉, “夏潄啊。”
“你说她……”霍靳珩扣着凳子扶手的指节僵紧。
沈淮川心中叹息。
秦野说:“放心吧,我没记错, 打死我也不可能记错那个毒妇!夏天的夏,潄流的潄, 夏潄,难听死了。”
“……”
霍靳珩的心脏一瞬提到火山山口被烈火烧灼,一瞬又掺杂了冰块坠落冰窟, 面庞苍白如纸。
夏潄。
夏天的夏, 潄流的潄。
不是她……
她是夏树。是杨树、桐树、香樟树的树。永远郁郁葱葱坚韧长青, 生活在阳光下。她就是太阳本身。
指尖轻碰衣领里的小木坠,霍靳珩缓缓阖睫。
沈淮川暗叹, 犹豫地伸出手, 最终还是落在他肩上轻拍两下。
霍靳珩片晌睁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恢复成了最初的静寂淡漠, 向他轻摇摇头。
这不过一个小插曲, 很快秦野就抛诸脑后,继续跟着沈淮川和季扬讨论着好的整人方法。
“你们说我是怎么办比较好啊?要不等她下次来,我就在门上放筒水吧,浇她个落汤鸡!怎么样!”
“不怎么样。”沈淮川不敢苟同,“幼稚。”
季扬嗤之以鼻,“你能不能消停点啊,一个艺人不干艺人该干的事,成天跟自己助理窝里横,难怪糊.逼。”
“我靠我说你……”
霍靳珩一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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