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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念一动,回首,昌平郡主果然已经不知踪影。
虞华绮眼底蕴着浅浅笑意,思忖片刻,下马步行。
雪地里半埋着一盏又一盏的玛瑙宫灯,宫灯无数,毫无规矩地排列着,并未汇聚成一条路。
虞华绮见状,也不刻意研究,只是随心所欲,信步而行,绕过几百盏宫灯,突然看见站在雪地尽头,丰神俊朗的青年。
她忍住没有上前,看着青年,轻声问道:“你想明白了?”
闻擎见她停驻脚步,便主动上前。
他多日不曾见虞华绮,盯着她看了会,复又牵过她的手,撩起袖子看了一眼。
手臂间仍存着淡淡的痕迹,尚未消退干净,让人立刻联想到此处曾经受过的伤痛。
闻擎眸光一厉,“褚鲛的药没有效果?”
都已经第六日了,按常理来说,虞华绮手臂痕迹早该褪去。
虞华绮摇了摇头,“我没用药。”
闻擎的脸色不太好看,待要说什么,虞华绮却突然抽回手,站得离闻擎远了些,笑吟吟道:“特意留给你看的,怎能用药?”
她说完,成功看到闻擎的脸瞬间黑成锅底,却故作惊惧地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你要打我吗?”
闻擎对她无可奈何,黑沉着脸,用力揉了揉鼻根。
他惯来秉节持重,冷漠威严宛若神祇,却因这个动作显出几分疲惫。
虞华绮有些心软。
闻擎几不可闻地叹气,“我不打你,你过来。”
虞华绮稳住心神,坚定地摇头,“你还没说自己想明白了没有?”
闻擎无言,雪山陷入无边无际的寂静。
良久,他的声音才响起。
“阿娇,今日你出门,同昌平选马,马槽前那么多骏马,其中不乏千里马,你却选了最俊逸,品相最好的踏云乌骓。刚才你途径此处,能找到我,也是因为你下意识地朝那些雕镂最精美、光彩最绚烂的莲花玛瑙宫灯走。”
虞华绮隐约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蹙眉道:“我虽喜好华美,但你说的这些,都是随时可更换的身外之物,怎配与你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