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跟前,仪态万方地朝他福身:“二哥哥万福金安。”
萧弈慵懒颔首。
南宝衣与他隔着花几坐下,小声道:“你给祖母灌了什么迷魂汤,她对你的态度变了好多。”
“相中了她手里的一株娇花,前夜又付过重金,因此祖母心中欢喜,待我好了很多。”
萧弈嗓音轻慢。
前夜他以一己之力,救下整座南府,自然称得上重金。
孙女婿这般有本事,老人家能不欢喜吗?
南宝衣却听不懂。
什么娇花,她怎么不知道松鹤院有什么珍奇花朵,能入权臣大人的眼?
还重金,祖母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才不稀罕他的银子呢!
她想不明白,因此傲娇地轻哼一声,拈起花糕细嚼慢咽。
不远处,老夫人饶有兴味地欣赏这对小儿女。
她如今越发喜欢萧弈了。
长得好,有本事,对娇娇也极其疼爱。
两个小儿女坐在一处,你来我往的,那氛围就像是春日里蓬勃生长的红豆草,充满了欢喜和生机。
季嬷嬷笑着捂嘴,在老夫人耳边低声道:“老夫人瞧,侯爷给宝衣姑娘递茶呢,他生怕宝衣姑娘吃糕噎着了!”
老夫人看戏似的津津有味:“我瞧着,宋世宁待咱们宝蓉,都不如萧弈这般温柔仔细。”
江氏笑容满面:“原以为战场上厮杀出来的男人,不懂得疼姑娘,今儿一见,原是我错了!”
南宝蓉由衷地为妹妹高兴:“你们瞧,娇娇脸红了呢!”
满屋子女眷,都温柔地注视着那对小儿女。
南宝衣浑身凉飕飕的。
她望去,便看见她们都在冲自己笑,笑得她毛骨悚然。
她连忙抬袖遮掩,小声道:“二哥哥,她们都看着咱们做什么,怪瘆人的!”
而且那眼神充满了揶揄,像极了新嫁娘带着新姑爷初次回门时,娘家人该有的表情。
萧弈倾身,拿帕子替她擦了擦嘴角边的花糕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