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弈注视着漫天落雪,丹凤眼晦暗深沉。
姜岁寒又建议道:“再过些日子,是南家祖母的六十大寿,萧家哥哥,那可是你表真心的好机会。趁着那天喜庆,好好哄哄南小五,也就没事儿了。”
寒风迎面,细雪伶仃。
萧弈闭了闭眼,认真道:“多谢。”
“你我是兄弟,兄弟之间不言谢。”
“沈议潮呢?”
“自打你把他抛弃在雪地里,他就负气去了玉楼春,现在还没回来呢。”姜岁寒笑得不怀好意,“最难消得美人恩,想来,他在玉楼春过得极好……”
萧弈轻哂。
他才不管沈议潮过得好不好,只要确保他没有返回长安就成。
否则,给那个女人知道他掌控了天枢,定然会想方设法从他手中夺取,所以羽翼未丰之前,他不愿和她对上。
冬夜渐长。
终于到了南老夫人过寿的日子。
江氏和程叶柔商量着,原本打算办一场隆重些的宴会,可是老人家坚持要办得清静些,只弄一场家宴即可。
南宝衣明白祖母的心思。
南家才吞并金家的生意不久,不知道被多少牛鬼蛇神盯着,若是大肆铺张,反而会落人口舌。
她与南宝珠商量,合作送祖母一件礼物。
祖母并不缺金银之物,于是她俩亲自绣制了一副“寿”字图,虽然比不得绣娘绣制的精美漂亮,但也花费了很多时间和精力,是她们作为孙女儿最真心诚意的祝福。
清晨起,松鹤院就传出阵阵欢声笑语,是晚辈们在哄老人家高兴。
南宝衣穿桃花粉绣金枝芙蓉花的袄裙,搭配墨绿金织金膝襕马面,发髻间佩戴红宝石钗饰,小脸笑盈盈的,整个人犹如含苞欲放的芙蓉花,顾盼间是压不住的明艳。
她注视着厅中众人。
前世这个时候,阖府上下都在为她备嫁,导致生意上疏漏频出,家族其实已经开始走下坡路,而祖母的身体也渐渐很不好。
可是这一世……
祖母康健开朗气色红润,家族生意也蒸蒸日上,甚至破天荒成了南越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