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船停泊在水面上,像是在等待他们。
南宝珠笑眯眯地拍手:“成了!”
她和宁晚舟率先上船,萧弈牵着南宝衣、抱着小阿丑,也跟着上了船。
等姜岁寒夫妇登船以后,沈议绝先把寒烟凉扶上去,又回头望向沈议潮:“阿弟。”
沈议潮温声:“阿兄先上,我得把星盘还回去,否则怕是会影响龙脉。”
沈议绝不疑有他。
众人都上了船,却见那白衣胜雪的小郎君,仍旧动也不动地站在门后,只朝他们露出一个平静的笑容。
他想笑着送别,可声音却带上了哽咽和舍不得:“要留一个人在这里的……书上说,二十六年为一个轮回,只有留下一个人镇守龙宫,其他人才能出去……”
他又凝视着寒烟凉,似有千言万语想说,可话到嘴边,只化作一句悲哀的“对不起”。
黄铜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双方的视线。
起初的怔愣过后,沈议绝脸色铁青,不顾一切地跳下船:“阿弟——”
“阿弟!”
他呼喊着,用尽生平所有力气,拼命捶打那扇黄铜门,生生捶到双手鲜血淋漓,却终究只是徒劳。
萧弈过来帮忙,可仍旧无法撼动那扇黄铜门半分。
南宝衣怔怔的,没料到沈议潮竟然愿意为了他们,心甘情愿地留在龙宫。
怪不得之前他欲言又止……
她下意识望向寒烟凉。
船头灯火幽微,向来以薄情自居的寒老板,安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微翘的杏子眼却悄然泛了红。
寒烟凉别过脸,快速擦去滚落的泪珠,嫣红的唇角轻蔑翘起:“谁在乎你的对不起……”
这么骂着,却有更多的泪水滚落。
多年后,长安城里仍旧会有一座戏楼叫做玉楼春。
只是再也没有白衣胜雪的小郎君被她调戏,在某个烟水迷朦的冬日清晨,背着小包袱,负气踏进玉楼春,面带倨傲地请她收留……
黄铜门内。
沈议潮双手抵在门上,慢慢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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