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对坐饮酒,酩酊大醉了一场。
在无相城休整了两日,萧弈便打算亲自前往白首山。
山路迢迢,起初在山脚下还能瞧见葳蕤草木和牛羊马匹,等到了山腰,植株便只剩下耐寒的松柏,再往上,是一望无际的枯黄原野,散落着几头壮实的牦牛,原野尽头便是积雪,一路往高耸入云的山巅延伸而去。
“那就是白首山……”
一品红衔着一根草,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头牦牛,正笼着厚实的皮袄坐在牦牛背上:“瞧见山巅那座道观没有?为师没骗你吧?”
萧弈背着南宝衣。
这里气候严寒,日晒却很严重,再加上高原反应,他才不过走到半山腰,却已是出了一身汗。
他仰头望去,遥远的山巅上果然矗立着一座道观。
他收回视线,抿着薄唇,一声不吭地继续往前走。
一品红慢悠悠道:“雪山路滑难行,这日头瞧着已经西沉,不如问这里的牧民借宿一晚,明天再去山上不迟。”
萧弈不搭理他。
一品红轻嗤:“你是我徒弟,我还能害你不成?这个时候赶路,到雪山上时定然已经天黑,万一你踩到冰块儿滑下山,你皮糙肉厚不打紧,你的小娇娇可要怎么办?”
萧弈驻足。
一品红见他犹豫,暗暗好笑。
他道:“我说得在理吧?你听我的准没错,我便是害天下人,也绝不会害你。”
萧弈看他一眼。
沉吟片刻,他给了十苦一个眼神,让他去问附近牧民借宿。
众人今夜住的是牧民腾出来的帐篷。
牧民给萧弈送了身崭新干净的皮袄袍子以供换洗,见他生得俊俏,女孩儿们也热情地送来绿松石项链,亲手为他戴在颈间,含羞带怯地笑着离去。
萧弈不大习惯穿这种皮袄袍子。
他对着铜镜打理了半晌,听见帐篷外面传来欢声笑语。
他知道,今夜牧民们在举办篝火宴会,不仅载歌载舞,还烹牛宰羊,用以招待他们这些长安来的贵客。
他没参加宴会,独自在食案前落座。
他的晚膳是简单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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