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氏更是像一只从点火的灶膛里窜出来的猫似的,浑身都炸毛了,跳着脚跟堂屋里的两拨人这儿慌不择言的大喊:“不得了不得了,老汉眼睛翻白口吐白沫有出气儿没进气儿啦!”
人群一窝蜂的往屋里冲,就连孙氏和鲍素云都只是迟疑了一下下,也忍不住跟在后面挤进了屋子。
床上,老杨头整个人的气色跟先前完全不同,彻底的脱了相。
福伯和旺生父子两个正在给老汉扎针,那捻着银针的手指头哦,都在颤抖,让人为老汉悬心的当口,也忍不住为这父子俩捏把冷汗。
旺生那手都抖成那样,还能找到穴位吗?
“你别去,让我来扎!”
姜还是老的辣,福伯推开旺生,自己亲自上阵为老杨头扎针。
同时吩咐其他人:“准备一碗生姜水,一碗兑换了猪油的冷水,要快!要快!”
然而,就算福伯亲自上阵给老杨头扎针,都很吃力。
主要有三个方面的原因:
一:老杨头极不配合。
这回的不配合倒不是老杨头不听话,而是老杨头的身体那种抽搐的幅度已经不再是人为刻意的了,而是根本就不受控制的抽搐。
好像有一把看不见的手揪住了他的心脏,拽住五脏六腑的每一根筋脉,甚至要把他从床上拎起来似的。
第二个方面原因是福伯上了年纪,眼神和力气已不如当年,旺生又不能搭把手,一切全都得靠他自己。
至于第三个原因,应该也是心里慌。
行医这么多年,他虽然谈不上啥华佗转世,妙手回春,但乡里乡亲们那些司空常见的头痛脑热的病症,他还是手到擒来的。
今个,诊断好像出错了。
“福伯,让我们来帮你!”
就在福伯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骆风棠和杨若晴过来了。
一个帮着按住抽搐的老杨头,好让他不能乱动。
另一个则对福伯说:“福伯你旁的都不要想,就专心找穴位扎针,咱先前都立了生死状,不管咋样都不怪你!”
福伯的心,突然就定了下来,他深吸了口气,吩咐旺生:“过来帮我挑针。”
旺生经过了这一阵的调整,也努力让自己沉稳下来,上前来给福伯打下手。
在扎针的过程中,老杨头先是发了疯似的抽搐。
那白沫源源不断从嘴里流出来,顺着嘴角流进脖子里,顺延到枕头上,瞬间湿了一大片。
眼睛翻白,一点儿黑的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