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来端。”
“成,那我接着去熬粥了!”孙氏转身回了灶房。
杨华忠屋里,杨华忠被方才杨若晴跟刘氏的对话吵醒,正靠在床头。
“你四婶这人,嘴皮子不饶人,跟她没干系的事儿,都喜欢嚼几下。你娘是个老好人,从前没少被你四婶挤兑!”
杨华忠沉声道。
方才的事情他听得很请粗,是刘氏先来招惹自家闺女的。
“爹,你放心,四婶嘴皮子再利索,在我这也讨不着好!”
杨若晴放好茶壶,扭头冲杨华忠甜甜一笑。
“爹,喝茶不?刚烧的水。”
“不渴,等会直接喝粥。”杨华忠道。
杨若晴点点头,转身来到床脚,把搭在横档上的外衣拿下来给杨华忠披上。
视线瞥到床脚那只针线簸箩里,压着一面黑色东西。
杨若晴拿起来端详了一番,这是一块厚厚的黑棉布,是昨日她从镇上布庄扯回来的那半匹。
孙氏剪了洗脸盆那么大一块下来,然后把她抓过来的那些碎布头,在黑色棉布上铺均匀。
碎布头上面又放了一块类似于动物皮的东西,很薄,但是又有点硬。
动物皮两面涂抹了米糊,再把一些碎布头黏在上面,铺了厚厚几层,最后再蒙上一块黑棉布。
最后,压在被褥下面,让其压得平整结实。
待到米糊将布块儿给粘扎实了,用剪子再剪出鞋底板的样子来,用针窜了麻线将这层层叠叠的不片儿牢牢扎在一起,就是‘千层底’了。
“爹,这是我娘打的鞋底子?”杨若晴好奇的问道。
这玩意儿捏在手里,沉甸甸的,就跟捏着一块黑板似的。
穿在脚上,铁定也是暖和耐用。
“你娘昨夜熬了一宿,压了这两鞋底子出来,是能剪两双鞋来呢。”
杨华忠一边扣着外衣的襟扣,对杨若晴道。
杨若晴点点头:“我娘还真是手巧呢,这鞋底子压得好!”
“嘿嘿,你娘在娘家做姑娘那会子,做的针线活儿,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儿的好!”
汉子到这些事的时候,垂下了眉眼,黑黝黝的脸膛上闪过一丝红色。
当年那个绣活杠杠的姑娘,如今是自个的女人,嘿嘿
杨若晴可没心思去理睬自家老爹的想法,她弯腰脱下鞋子,把脚往那鞋底子上比划了下。